第七章 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餐厅里，柔和的灯光洒在桌上，营造出温馨而雅致的氛围。

顾晓曼轻轻皱了皱眉，目光在菜单上扫过，那一串串价格让她心里微微一紧。这一道菜的价格，如果拿到路边摊都能吃饱了。即使知道是江川请客，她还是忍不住心疼这些花出去的钱。

江川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温柔地笑了笑：“今天是为了庆祝我升职，想吃什么就点吧，没关系的。”

顾晓曼抬头望向江川，见他眼神诚恳，语气坚定，心中不由得有些动摇。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两道价格中等的菜，一荤一素，然后把菜单递给了江川：“我点好了，剩下的你来点吧。”

江川接过菜单，仔细看了看，又点了好几道菜。

——

菜一道接一道上桌，看着像精致的艺术品一样。

顾晓曼可能是真饿了，也可能是觉得尴尬，埋头苦吃。

江川悠闲剥着虾，自然的递给顾晓曼。

“你毕业的时候找过几个工作？”江川第一个挑起话题。

“谢谢……”顾晓曼心头一动，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剥虾，“找过两个。”

接下来就是江川跟顾晓曼的有问有答，江川问，顾晓曼答。江川问顾晓曼毕业几年的生活，顾晓曼跟个AI一样回答着问题，“挺好”，“还行”，“一般”。

江川看着顾晓曼，心里五味杂陈，他们的角色好像互换了，以前都是顾晓曼在江川身边碎碎念，还经常抛出一些很无厘头的问题给江川，江川写着作业听着顾晓曼的天马行空，偶尔回应两句。

如今却成了江川在引导话题，顾晓曼疏离的回应，顾晓曼什么时候话这么少了？

顾晓曼也不爱笑了，如今的笑是客套是礼貌，但没有发自内心。以前的顾晓曼，像个小太阳一样，每天都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

顾晓曼撂下筷子，摸着肚子，“我吃饱了。”

江川皱了一下眉头，吃这么少？怪不得这么瘦？

“再吃块肉，最后一块肉了。”江川指了指盘里的牛肉。

顾晓曼也没多想，夹起就吃了。

江川又夹了两只拨好的虾到顾晓曼碗里，“最后两只虾，一起吃了吧。”

顾晓曼想着，就两只虾也不占什么肚子，一起吃了吧，江川亲手剥的，也不好不吃。

“待会儿还要走一段路去民生广场，再吃点。”

“还剩一点而已了。”

“最后一点，一口吃了。”

就这样，江川哄着顾晓曼又吃了一点。

——

江川和顾晓曼并肩走在马路边。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又拉长，不变的是，两个一大一小影子还是并肩，未来的路上，也还会一直并肩的走下去。

汽车一辆辆从他们旁边呼啸而过，吹起顾晓曼的头发，搭在江川的肩膀上。江川揽着顾晓曼的肩膀，将顾晓曼推向另一边，远离马路的一边。

顾晓曼抬头看江川，暖黄色的灯光撒在江川身上，把江川照得很亮，整个人都显得很温柔，很温柔，看向她的目光也很温柔。

顾晓曼感觉自己心跳有些不正常，好像漏了一拍，又好像跳的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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