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辞睡到第二天下半夜才醒的,刚醒就看见君离殇坐在榻上,盘腿支着下巴。
“多久了?”顾清辞起来,看着睡得有些迷糊了。
“没多久。”
本想起来坐好的,但无意间扫了眼窗外的月色,就又睡了回去。
经几年前的事后,他许久未睡的这般安稳了。
时候正好,这几日不热不凉,连起的风都带着一阵暖意,吹得那些想偷个懒的人莫缱绻。
“再睡会吧。”君离殇拿手捏了捏他的下巴,那人怕热,让他捏几下后便偏过头去。
“阁下贵姓?”虽说也有几面之缘,但不互通名讳,顾清辞突然来了兴趣想问他。
“阿衍,昨晚是这么叫的吧?人一生见者如浮云,名这种东西无关紧要,随心叫。”
顾清辞头疼,在这醒来之前还梦了一场。
一个……不太好的梦。
“我心悦你。”
“你这是做什么?”
梦里的人看不清面容,他却能清楚知道就是坐在身旁之人,大概是人之间心有灵犀吧。
梦里的人笑着:“你放心,本座会好好照顾你的,本座还会保护你,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欺负你的。”
那人还说:“你不用给回应,我不强求你。”
他还说了好多好多,但一睁眼这个故事就消了一半,后面的他一概不记得了。
那梦是续着的,后半场是他看着那人和一群人围坐着打骨牌,一边打一边谈着他。
梦里的人歪坐在椅上,眼睛打量自己手上的牌。时运很好,赢了一把又一把,最后把桌上的钱全赢在了自己手上。旁边的人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只敢怒不敢言。
那人的桌角随意丢着一本人间话本,他站地远,却还是看清了上面的字。
那字跟之前这里一本正经告白的人说的话一点一点重合,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合。话术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连骗都懒得改一下。
虽然是个梦,却也觉得无比酸涩。
梦中的那个人会骗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但他说谎的时候总带着笑,给人一种没危险的感觉。顾清辞那些年就被骗过一次。
他信了,被骗得很惨。这也意味着,那人所有的话,不再作数。
还好……
还好醒了。
醒了就会忘干净,忘了便好。
这件事是真的,是伤人的。以至于此后的那些天,他们嫌少说过话,那人主动找他,总会被几句尖酸刻薄的话给哽住。
那人也没放在心上,经常勾搭着相府的小姐出去。说起来早些年间也玩的挺好,后来变了,当谎言开始作数,变便得偏执的时候。
顾清辞十八九岁时有一阵子极少出门,有时在府里都见不到踪迹,也不在院子里,在他自己屋中。
有人生气了,气他有次出去就跟别家的公子小姐熟络了,有次还叫府里下人拿张请柬请他出去。国师脾气阴晴不定,知道后便拿着这请柬去找人兴师问罪,顾清辞在那之后便嫌少出门。
不为别的,只是病复发的勤。
有次君离殇说喜欢他,被那人笑着掩过了,追根溯源竟是当年一个恶意的玩笑。
“想什么呢?”
“没。”顾清辞半阖着眸,声音哑的。
“不跟我说说那个玩意是怎么跑到别人手里去的?”
“明知故问。”
“是,谁让我如此聪慧。”
顾清辞笑了,随即坐起身来。
君离殇突然有了个想法,他开口问道:“我帮你束发可好?”
顾清辞没反应,君离殇了解他,一般这种情况都是随他的便。
他平时也有自己束发,其因是觉得自己弄的好看,却也好看。不过这次给顾清辞束,倒显得笨拙。
不为别的,怕弄疼他,他也还是第一次给别人弄。
就这样马马虎虎弄了许久才完成的,顾清辞的半束发从背面看来也是令人惊艳许久的。
“转来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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