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弓叱问众仙君27 (2-1)

楚狱微微挑起眉头，“不用，你还有什么话，赶紧说吧。”

说着，她转身回去拉起云曜的袖子往外走：“阿煋，我们先出去。”

石头不知楚狱为何突然离开，有些茫然地看向老乞丐。

屋外。

云曜有些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少爷知道了？”

“嗯。”

老人在临去世前，身体会提前散发出属于死亡的气味，这也就是为什么民间会有乌鸦的到来预示着死亡来临的说法。乌鸦多食腐，人之将死的气味会吸引乌鸦，在它们眼里，这就是一顿大餐。

这间屋子的窗都闭着，那老乞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都聚在屋子里，怕是命不久矣了。

“哥哥在想什么？”刚才她就觉得云曜有些不太对劲了。

“属下只是想起……小殿下曾经就在属下面前……离去的样子。”

对于自己曾经有过的死亡，楚狱倒是泰然面对：“我最后那会儿什么都看不见了，五感渐失。欸，哥哥，后来你是哭了吗？”

“……哭了。”云曜本就有些怅然的心绪，被她这么一问后，被拍得七零八碎，他甚至还补了一句：“不仅属下哭了，大家都哭了。”

“那我呢？小点心每次离开，我哭了吗？”应煋有些好奇过去不同世界的自己，是带着怎样的心情送楚狱离开一个世界的。

“大多数时候，都是我走的比你早，唯有一次是比你晚走的。我也不知道我走后，你哭没哭，等你以后若有机会恢复记忆，也许你可以告诉我这个答案。不过……你这家伙不像是会哭的人。”

In的性格很疯，对人世很冷漠，也不重视生命，在他眼里，一切都可以算是一种娱乐，分为有趣和无趣，有趣的，他会停下来看看，无趣的，他要么无视，要么可能他突然就会出手毁灭。他的三观和性格早在一次次无限循环中崩坏，没有寻常人该有的道德感。

但是他在其他位面的性格却不一定与身为In时一样，只是有些表现会相同，也有些心理会接近，但也会有其他方面的区别。

其实从某种层面上看，他和她是有相似之处的，也难怪他们会走到一起，这可真是，臭味相投。

屋内。

老乞丐温和地看着石头，之前断断续续的话语，突然连贯了起来：“我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请来仙家的，但是，人家既然帮了我们，你就要记着这份恩情。湘儿她……受苦了，你照顾好她，别让她想岔了，人生还很长，若是一个地方待不下去，就换个地方。从今以后……”

他喘了口气，连贯的话语再次变得断断续续起来：“从今，以后……你们姐弟俩……相……依为……命……”

“爷爷？”石头呆滞地看着渐渐阖上眼的爷爷，连忙抓住他的手，心底的不安被瞬间放大。

“爷爷，爷爷！爷爷！呜呜呜，爷爷你醒醒啊！爷爷你别吓唬石头呜呜呜……”

屋里传来石头凄凉的哭声，屋外三人都知道，那老乞丐怕是走了。

楚狱走进屋，拍了拍石头的肩膀，道：“节哀。”

“仙，仙家！您不能救救我的爷爷吗？”石头哀求地看着她。

楚狱严肃地摇头道：“人死不能复生，生死轮回是世间法则，且不说是否真的有法子让人死而复生，单说这种做法，比起修仙这种逆天改命的事来说，更加有违轮回之道。曾有人试图复活已逝之人，但最后‘复活’的仅仅只是一具躯壳，看着心爱之人变成茹毛饮血的僵尸，更是一种折磨。石头，你应该是让你爷爷入土为安，而不是想着拿他的身体去折腾不可为之事。”

石头默默抹着眼泪，抽抽嗒嗒的无助地看着楚狱，“我，我该怎么办……”

“首先要先给你爷爷收殓，你这可有水盆？去打水给他擦干净，可有……更得体一些的衣物？”

“有，有脸盆，但是没有衣物，我们……我们只是乞丐……”

“你先去给你爷爷擦洗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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