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芳一怔,用怪异的眼神凝视着我好像在说:“你不认识梁晴探视个甚?”
我涎着脸看着田芳嬉笑,田芳把头上警帽正了正说:“好吧!我走到梁晴跟前会静静地看着她,然后把警帽摘下来拎在手中又戴回去,你就知道她是梁晴了!”
我坏坏地一笑道:“这不跟红灯记上的暗号一样了吗——左手戴手套自己人……”
田芳讪笑一声和朱莹走出小树林去了,我和张指挥把自己藏在树丛中来去走动。
张指挥似乎对这帮挖河泥的女囚不感兴趣,坐回车里面玩手机去了;我则顺着树丛向前走去,距离挖河泥的现场很近了便就隐藏起来向前面观望;女囚的身影十分清楚地展现早我面前。
河塘里漂浮着上百个上白下蓝的俏丽身影,这是监狱给女犯人统一配备的服装——上身白短袖,下身蓝短裤——所致。
白短袖、蓝短裤的女囚们每人肩膀上搭一副筐担,从几米深的大坑中给箩筐里面装满河泥担挑着;沿着那条事先修建好的通道上到河岸上去,把河泥倾倒在河岸上后重新返回去又担挑新的一担。
偌大的河泥挖掘现场显得十分寂静,各人干着各人的活都很专注;没有一个人讲话,只有巡游在一边的几个管教时不时地呼喊着个别女囚的名字让她们注意安全,才有声音平地想起来。
我凝视着一百多号人来去穿梭的现场,第一感觉就是:女犯人们看起来很干净。
怎么会这么干净呢?尽管夏日的大太阳使她们浑身淌汗,但汗水浸透的衣衫和短裤看起来还是那么养眼。
女犯人理着统一的齐耳垂直短发,素净而又统一;表情的平静,欲念的收敛,忏悔的专心大概使她们看起来干净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她们曾不幸陷入泥淖,但眼下正经受着心灵的洗涤;大强度的劳动是最好的清洗剂,能将她们的五脏六腑彻底洗涮一遍。
所以相比大街上那些焦虑的、迷惘的、嫉妒的女子的脸,女囚们反倒显得清爽多了。
女犯人是不化妆的,没有唇红,没有腮粉,没有眉线,没有眼影,最多就是搽一点护肤品。
想必她们也没有机会去做美容什么的,但奇怪的是她们的皮肤一个个出奇的好;白净、细腻、光洁,没有粉刺,没有褐斑,没有奇奇怪怪的过敏或病变,看起来自然悦目。
我为什么能看得如此清晰,那是因为我伏趴在小树丛的一处蒿草里面,担挑河泥的女犯们就从我眼前经过;我就像导演挑选演员那样把他们一个个扫描一遍。
我像一条带着侦探任务的狗,不厌其烦地感应着对女犯的印象;绝非真的要夸耀她们的什么的,毕竟这一截人生是她们生命中非常态的一种现象决无美感可言。
可是劳动改造却能使她们革新洗面,重新回到青春年华里面去。
我凝视着挥汗如雨的女子们才发现她们都很那样的年轻,年龄最大的恐怕也不超过二十六七岁;方知田芳这是区别对待。
年纪大一点不会让她们来河塘挑河泥,而像服装厂那样劳动强度不甚大的地方更适应大龄女囚。
我的心灵在劳动中一点点升华,我从小就浸润的无休无止的劳动中;这是乡村儿童正常的生活规律,可是此刻看见挥汗如雨挑河泥的女囚们;还是感慨万千!
是不是我在大学的校园里视觉已经饱受了污染?在城市的大家上看见的垃圾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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