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军的骑兵部队难以与唐军骑兵匹敌,只能靠着步兵阵线的弩箭予以还击。但唐军的精锐骑兵往往配有精良的铠甲,并不担心远距离上的轻型箭矢命中,连冲锋在前的主将李嗣源,一度如刺猬般浑身都挂着梁军箭矢,却因防护到位而不影响继续作战。
虽说梁军传承于大唐军队,但很多东西都没继承到,包括强弩这些。什么擘张弩、角弓弩、伏远弩这些,基本都很少装备,主要也是财力不允许。
包括唐刀这些,不是朱温不想装备,而是传统的唐刀对于工艺要求很高。虽说没有了来自西域的大马士革钢,只是对唐刀的硬度有些影响,但依然不能动摇唐刀的优越性。
但此时华夏,经过三十年前的黄巢之乱,之后的三十年天下就没稳定后,基本上每年都有大战。大大小小的藩镇被攻占、易主,为了养更多的军队,廉价实惠的武器就成了首选。
别看眼前的梁军装备精良,那是因为是禁军,这是朱温最倚重的军队。除此之外魏博军是河朔强藩,底子在那里,又控制着黄河以北的运河要道,有钱。
而普通的梁军就做不到了。
弓弩也是如此,你看这些梁军禁军有几个装备单弓弩、擘张弩的?当然,唐军也没有,同样是没钱,真以为像大唐那么奢侈?
梁军没有强弩,自然拿唐军无可奈何。
梁军从一大早出营到现在,可谓是又渴又饿,都打起来仗来了,自然没法吃饭。本就饥饿交加,加上被唐军袭扰地疲惫不堪,梁军就想撤退了。
反观唐军这边,虽说也没怎么进食,但士气如虹,自然就没那饥饿。其实现在的情况就是,看谁先沉不住气,两边都没有把握击败对方,若一边撤退,很有可能被对方抓住机会趁机袭击。
最好的结果就是大家都受不了,然后各自撤军。
唐军这边不敢先撤,因为此时大军就在野河南岸,靠一座浮桥把几万人撤到北岸,又得好几个时辰。梁军若是这个时候突然袭击,那就麻烦了。
唐军这边不敢撤,梁军却是想撤了。
本来王景仁也不想撤退,但下面的将领反对声音很大,加上他也真的饿了。当了快一天的仗,身心俱疲,这要是还不回去吃个饭,接下来还怎么打?
可王景仁想撤,李思安、韩勍等却不想撤。都还没怎么打就撤退,岂不是说他们怕了唐军?王景仁指挥的是东线的魏博军队和王彦章、阎宝等的军队,李思安、韩勍指挥的是禁军。
就在王景仁下达全线撤回大营的命令后,便让王彦章带着其部队殿后,阎宝以及魏博军队趁机快速撤回大营。同样,他也让西线的梁军留下一支军队殿后,掩护大军撤回大营。
想法挺好,但就在撤回大营的命令刚下达,西线的梁军直接就一窝蜂的撤了,根本没留军队殿后的意思。东线的梁军,看到这个情况,顿时就傻眼了。
梁军的指挥出现了混乱。
察觉到梁军的问题,李存勖便迫不及待地下达了全线出击的命令,投入了手上几乎全部的骑兵,一万七千人。
这些作为李存勖引以为傲的骑兵在李嗣源、李存贤的率领,从步兵方阵杀出,直接奔着梁军的两翼而去。一万七千骑兵一起进攻是什么概念?反正梁军被吓到了。
整个大地都在颤抖,加上激战了大半天,梁军都饥渴不堪,看到唐军骑兵大举杀来,不少新心中就慌了。位于不同分队的士兵,大都以为友军被对手击溃,为求保命而开始一哄而散。
开始是东线梁军以为西线这边撤退的禁军被击溃了,不听将领的吩咐,就开始纷纷后撤;而西线本来就在撤退的梁军,看到杀来的唐军骑兵,更加慌张,想要尽快逃回大营。
于是本来有序的撤退变成了争先恐后的逃跑。西线梁军一逃跑,东线的梁军就更加认为已经败了,于是就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保持秩序!”
“不要慌,不要慌!”
“列阵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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