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以北,是吐谷浑、鞑靼、奚族等的杂居地带,主要以吐谷浑为主,有着十几个大小部落,大的不过一两万人,小的数百人。
在契丹崛起之前,北边的吐谷浑部落基本都归顺河东的沙陀人,但自从契丹崛起并有意西进之后,这里的部落就有些不老实了。
当然,起兵攻打河东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大同节度使如今裁减了一些老弱病残,但也有两万军队,其中骑兵近万人。
北边的这些部落,带甲之士最多的也不过五六千人,还是得把族中所有成年男子算上,面对精锐的沙陀骑兵,若是敢反抗,那就是灭族。
也不是没有反叛,之前李克宁掌控大同和振武两镇,有着不少忠心之人。虽说李克宁伏诛,但境内也有不少部落和军镇叛乱,周德威和李嗣本上任之后,几乎都在平定叛乱。
到了天佑五年二三月,这叛乱基本平定,但却造成了一些流寇匪患的出现。想要剿灭这些匪患,那就得需要时间去慢慢剿灭,但这并不影响那些商人往返草原和河东。
王大富就是其中一人,他做的买卖主要就是把草原的马匹以及牛皮、羊皮等皮货运到河东,然后从河东等地收购绢布、丝绸、纸张、茶叶、瓷器这些。
河东并不缺战马,像岚州娄烦县便有一处牧场,养着数千匹战马,这样的牧场,在河东、大同、振武等地还有着不少。只不过这些牧场的马大多供于军用,毕竟整个太原朝廷如今战马都维持在十万匹左右,用来驮运的驽马也不少。
因为太原朝廷境内的官方牧场都用于军用,无法为民间提供大量的马匹,所以这就有了王大富这种来往于草原和太原之间的商人。也有一些草原游牧民族自己赶着马来交易,但大多都在大同境内就卖了,剩下的还是靠内地的商人去卖到内地去。
“大郎,你说我们这次把这些马和皮货卖完后,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一个中年男子,指着眼前这上百匹骏马,很是自豪,若是卖掉,那可是一大笔钱。
草原上的马,质量普遍比内地一些牧场的马好,但最好的马,草原人也不会卖出来。但他们面前这些骏马,充当战马是没问题的。偶尔也会后一些好马,但那都得碰运气。
这些骏马还驮着不少货物,只不过那些用于卖出去的骏马,驮的货物不多,而专用的驮马就不一样了。他们卖的不只是马,也卖皮货这些。
因为这些东西很值钱,所以王大富一行人也不少,总共有上百人,都带着刀枪等武器,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
王大富喝了一口马奶酒,笑着道,“那是自然,这一批货卖掉,我们至少能赚数千贯,到时候大家都能分不少。不过还是得小心,这段时间,代北之地并不太平,等到了云州才算安全。”
云州是代北重镇,有着重兵把守,就算是有流寇,也不敢靠近云州。至于南边,有流寇,都是些小角色,王大富一行可都是刀口上讨生活的,放到军队中,那肯定是精锐骑兵角色,只是没有正规骑兵有厚厚盔甲防护而已。
“大郎你太小心了,这条路,我们都走了几十回了,什么风浪没见过?”中年男子笑了笑,不以为意。
他倒没说错,因为他们十几岁就开始跟着长辈跑这条商路,每年少则一趟,多则两三趟,这么多年下来,的确很熟悉了。
“哈哈,你说的对。”王大富一想也是,这多年下来,什么事没碰到过,只要机灵点,天塌下来也能顶着。
趁着马匹休息,一众人等便拿出干粮开始吃着,期间也有其他商队抵达这处休息的地方。王大富一看还是熟人,跟他们从鞑靼的草原回来不同,他们碰到的这支商队是从吐谷浑人那里回来的。
王大富跟鞑靼人打交道的时间多,更是和其中几个较大的部落有着长期合作。除了武器这些没法卖给这些鞑靼人,其他的东西他都敢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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