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子盛了些热水,沈慕言用毛巾帮孩子擦澡洗脸,动作可说是十分熟稔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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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禁觉得自己以后要是丢了工作,还有照护员这么一途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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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泽的左脸一片红肿,指痕清晰,烙在那白净的皮肤上是更显突兀…沈慕言皱了皱眉,没说什么,手下却不自主的放轻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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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特别安静,要不是有搓洗毛巾的水声和小孩偶尔打出的哭嗝,恐怕要以为屋子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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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言不说话,沈忆泽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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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总是唠唠着没人管该有多好,但沈慕言心里很清楚,这小破孩子只是嘴上要强,其实特别敏感,怕被人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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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想借着这点,让沈忆泽再多反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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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向很沉得住气,从头到尾不开一句金口,就算与孩子对上了眼,也立马转移视线,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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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沈忆泽而言,被父亲这么冷漠对待,并不比挨打好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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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上睡衣的最后一颗纽扣,沈慕言把小鬼伺候得差不多了,端着盆子起身,那宛如装饰用的嘴巴终于开始作用,"喉咙疼吗?要不要喝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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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忆泽才不承认,因为这句普通不过的关心,他感动得几乎要掉泪,根本没怎么细想就点头答应,"要!"
接过印有卡通图案的水壶,恰好的温热和蜂蜜的甘甜,让干渴不行的沈忆泽一口喝空半瓶,可接着又与沈慕言进入大眼瞪小眼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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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慕言等了几秒,见孩子还是不敢主动搭话,只好开口,"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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抠着手中的水壶盖子,沈忆泽垂着睫毛,小声说道,"那个…对不起…我不该说谎,作假来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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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面前总是说没几句就大声嚷嚷,暴跳如雷,就连安静五分钟都嫌困难的沈忆泽,这么低姿态的模样,恐怕也只有在挨人訓斥后才能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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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声音有些哑,但那语气简直像棉花糖一样软呼,听得沈慕言嘴角一弯,将冰袋轻轻贴上他红肿的脸颊,"再对爸爸说谎,这就是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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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慕言愿意自称爸爸,愿意对他笑,愿意与他正常说话,沈忆泽憋了一肚子的委屈郁闷顿时不复存在,撒娇似蹭了几下冰袋,冰冰凉凉的,让脸上胀痛平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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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破了吧?要不要抹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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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不怎么疼,明天就好了。"又灌了几口蜂蜜水,沈忆泽想到什么,抬起头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舌头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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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小叔以前跟你一样,不知道咬紧牙,把舌头也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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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沈洛当时没像儿子这般淡定,挨了一巴掌就哭喊着要打电话给警察,说自己家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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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当时挨耳光的情形,沈忆泽瞬间瘪起嘴,"你以前又不打我脸,我怎么会知道…而且当时我话都没说完,你就啪地一下打上来,根本来不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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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儿子的'控诉',沈慕言略想了下道,"那以后爸爸会先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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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沈忆泽满意地点了点头,过去几秒才发觉父亲这段话好象哪里不对,又立刻象个波浪鼓似摇头,"不好不好,你以后别打我脸…你想想,我这脸上留疤了怎么办?要是因此找不到伴,这辈子孤独终老,咱家就断子绝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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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断子绝孙了?还有沈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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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二十七了还母胎单身,靠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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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儿子一下恢复平常的模样,念念叨叨停不住嘴,把沈慕言那最后三分气也整没了,"放心吧,你这顶多三天就能好,疤是不可能留的,你看你小叔脸上有一点痕迹吗?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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