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把他赶回去吧

是真的很坚定很用力，让我的心在那一刻都忍不住跟着颤抖。

张泽禹：“我张泽禹，没本事。”

张泽禹：“不知道该怎样说服大哥放过她。”

张泽禹：“别无他求，唯愿在此跪地等待。”

又紧接着是重重地磕头的声音。

在此之后，一下一下，接连不断。

祁念浔：“张泽禹…不要这样…”

说不心疼是假的，本身在偌大的皇宫里无依无靠的人，为了我来到这宫里，面对尤长靖的威胁时甚至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来。他没有任何外界的力量可以借助来帮助我，只能将自己的尊严放下，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换取一丝成功的可能性。

我能够看得到的跪地磕头，已经是他愿意拿出来的全部了。

年后的天反而一天比一天更加冷了起来，他们好多人都说今年天气反常，估计好久才能入春。

那场从未落下过的雪，竟然会在夜幕降临之时隐隐作现。

皇宫打工人：“下雪了！你们看！有雪花在飘落！”

皇宫打工人：“快去给殿下拿件披风，受寒着凉了才不好。”

皇宫打工人：“好！”

看到那些宫女聚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样子，我才突然间反应过来，其实在大家的心里，都是喜欢雪天的。

可以披上厚厚的衣服看到外面的雪白，尤其是在夜晚，可以具象化地感受得到每一片雪花飘落的过程，慢慢地蓄积成厚厚的一层。加上天色的微微发黄，感觉像是萧条后的浪漫。

本来，我也很期待。

但是此情此景，我没有办法再让自己的情绪聚焦在雪上，而是死死咬住嘴唇，看着跪在殿外的少年，寒风中微微颤抖的身躯，就像是在诉说，他不畏惧，他会坚持到底。

人在快要触及到具象化的爱意时，最容易感受到的情绪就是心疼。

祁念浔：“张泽禹，回去吧。”

明知道劝解无用，还是含着泪挣扎着一次一次重复。

“张泽禹，回去吧，我不需要你这样做。”

少年肩头却耸立，那是从未被人看得到过的固执。

他仍旧不语，跪在冬日的风雪中，浑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是望向我的眼神。

那才不是没本事，能够坚定地选择爱，就已经是很厉害很棒的人了。

尤长靖：“能跪多久呢？”

不知是何时，尤长靖出现在了我的身旁，他确实绝情，自己身上有厚厚的披风，手里拿着的是滚烫的茶，看向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还要时不时地发出叹息的声音，言语间尽是讽刺:

尤长靖：“确实厉害，我很佩服。”

祁念浔：“殿下…”

我被心疼包裹住的心让我不得不选择求饶，抓住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试图提出自己的要求。

祁念浔：“既然他跪着没用，那您可不可以让他回去？”

祁念浔：“求求您，让人把他赶回去吧。”

尤长靖：“哦？我一开始就说没用了啊，他自己执拗的。”

尤长靖：“并且…谁会不喜欢看戏呢。”

不管多少次，求情都是无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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