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爱不是模糊的东西

好、好，既然他们能够帮忙，我也可以在床边坐好了。

几个小丫鬟干活倒是利索，很快就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拿着新的茶杯盛好水，动作很温和地服侍张泽禹喝下。

祁念浔：“还是你们靠谱，不像是我，连杯子都端不稳。”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没忍住笑着吐槽了一句。

心里…心里当然还是会苦涩。

当整个人的身体都处在颤抖崩溃地边缘时，张泽禹紧紧握住我的手腕，试图稳定我的情绪。

张泽禹：“谢谢你，每一次。”

不仅仅是现在的时刻，还有过往的日子里，每一次想要将他拉出泥沼的勇气和决心。

张泽禹：“我不希望你永远都坚韧地站在最前面，独自完成很多超出承受能力的事情。”

张泽禹：“恰巧是偶尔的狼狈，才是更加生动的你。”

张泽禹：“与此同时…我也想能够接住你的狼狈。”

三级两句话说完，已经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他有些累，却还是挣扎着，认真地抬头看向我。

我也从来没有想过，偏偏是这样的样子，反而在他的心中，成了更有价值的东西。

祁念浔：“你不怪我吗？”

祁念浔：“如果我选择早一点回来的话，你…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曾经无数次地想要跟张泽禹主动提起这件事情，告诉她其实我内心也挣扎犹豫过，想了想又觉得说出口不合适，不管怎么样，在他染上疟疾的那一刻，我最终还是没有主动回来的。

他会怪我吗，他或许不会。

但总还是我的心结。

张泽禹：“因为我知道，多久你都会来。”

好简单地一句话，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叫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张泽禹：“如果不是因为等你的出现，我根本撑不过这场病的。”

祁念浔：“张泽禹…”

太久没有见到了，明明在我记忆中的少年，还总是喜欢说话拐弯抹角，表达情绪很别扭呢，今日不知道是为何，总能够在每一个瞬间让我觉得，似乎我也是在被爱着的。

张泽禹：“爱不是模糊的东西。”

更加震惊的是，原来他早就已经有了清醒的意识，可能是虚弱的身体让他无法睁开眼睛与我交流，但我说过的话他都记在了心里。

他说，爱不是模糊的东西。

张泽禹：“每一个月亮高悬于空的夜晚，每一个轻柔谈话的瞬间，我相信没有人会比我更懂得爱的含义。”

一口气说完这些后，还故意停顿下来叹了口气，也知道我的眼眶湿润着在等待些什么，却偏偏要卖个关子。

张泽禹：“我爱你。”

张泽禹：“可不可以在黑暗中永远牵住我的手？”

我的心，再一次、又一次，为如此的言语而跳动着。

甚至整个人比刚刚还要再抖一些——直接不可抑制地靠在了床边，哽咽着哭出了声来。

我不止一次地不想让自己再哭了，但如果是幸福的泪水，我愿意再多感受一些。

感受脆弱外表下被紧紧包裹住的心脏，“砰——砰——”，为他跳动着。

可以。

张泽禹，我会永远牵住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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