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晚上,庆芸抱着从家里偷出来的银票,收据……一股脑塞给了张文年。那是她从父亲书房能找到的所有与钱有关的东西。
“文年,家父已经想清,这是你们要的,我们庆家力所能及的。
“文年,此一去,望千万珍重
“文年,自今日起,我好像也有了自己的不如意,并不是那个无忧无虑的人了……
最后一句话声音太低了,在船笛声中泯灭于无,他并没有听到,只是握了握她的手,眼里是感激。
是夜,是远航船只上的欢声笑语,
也是庆家女子遭家法处置的啼哭哀嚎。
她偷走的一抱纸票里,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像政府表明,一个重要的中型企业的站队。
她好像就在他的生命里消失了。
可他却没有,庆芸摸索着过了花期早就干枯的风铃花,想着他的眉眼,他黑黑的皮肤,洁白的牙齿,熬过了父亲的诘责。
甚至在街头遇见一只很黑的小狗,在被孩子们欺负,她的脑子里就涌现出张文年被晒黑的脸,张文年说的温柔来,神使鬼差地抱了回家,她叫它阿花。
张文年说她不像川渝女子,倒像长江往下才能生出来的女子,温柔遣眷,听话乖巧。却不知骨子里她的刚强。
她去了大陆。瞒着全家,说是去了英国求学。
地方太大了,所幸在国统区,有钱,寻一个人也很方便。再见他时,他白净了,却更加削瘦,骨骼分明的大手一把拉过她,将她护在身后,与周围的同样身穿军装却不怀好意的人隔开。
“文年兄,不知这位漂亮小姐是谁,怎么不替我们引见?”
“各位见笑,我小城的未婚妻来探我罢了。”
身后的人儿红了脸,心下却一阵甜蜜,握着她的大手贴着她的臂弯,肌肤有些烫的发红了。
他拽着她逃也似得离开。
“你怎么在这里?”
“寻你。”
“寻我?”
“局势将定,为何不能来寻你?”
“局势将定?只怕外敌未清,内乱又起罢了。”
她听不懂他的话,却也放不下大小姐的矜持,有些懊恼的抽出手想要离开。
“那我……便回去就是了。”
刚转身便从身后感到一阵暖意,是张文年抱住了她:“阿芸,我都快记不得你了……”他俯在她肩头低低地呢喃,暧昧的温度吹红了她的脸。
他问她:“轰轰烈烈活三十年好,还是平平淡淡八十年好?”
她回应他以热烈的吻:“我要那三十年。”
一夜欢好,两人都是用尽了气力。她赌气似的扔掉避孕的设备,用初次的身体生涩地迎合。他抚过她的全身,怜惜她的肌肤,终究停留在膝盖上,那是家法处置留下的永远伤痕,她用力的抱着他,像是安慰。在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的时候,他说:
“阿芸,你几乎是我这一生,唯一的自由快意,温暖柔情。”
他从不对她讲家国大爱,铁血责任,他其实不愿意她寻到他,却又忍不住在国统区放出消息,期待着她寻他的一天,用短短三十载的几天完成他要的幸福,设想日后以何种惨烈的方式死去也是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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