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回来时楚晚宁在水缸中舀出一些水,随意冲了脚,看着那一抹玉色,一股无名火烧的人理智全无。
年轻男人的眼睛在这水雾中显得格外明亮,格外灼人。
楚晚宁被他看得心跳怦然,竟不知说什么好。
那眼神炽热的很,好像要把自己拆开吃进腹中,委实吓人。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面颊,脸上有光,梨涡融融,说:“师尊先泡脚,泡完我给你按按。”
“不……”
“我知道不用,可第一次做农活次日起来会腰酸背痛,明日不大可以起来。”
这是拿他当小孩儿哄?他会累的起不来?堂堂玉衡长老,被自己徒弟哄,肺都快气炸了。
楚晚宁穿上鞋,“不用,你回去吧,我又不干活,起不起来都可以。”
“会疼,”墨燃已经不由分说的蹲下身,抬起楚晚宁的脚。
带着水珠的足离开鞋子遮挡,暴露在男人视线中,脚趾是圆润的,细腻的,踝骨极其的流畅分明,脚上的皮肤很白,因为长期不见日头,甚至可以称之为苍白。
楚晚宁耳尖透红,坐在床榻上抓着被褥,这是今日墨燃买得,每家每户都有,还有糖,那些小孩儿都分到一点,宝贝的不行,他乾坤袖中还有一堆,都是墨燃给的。
“给师尊按完,我再回去。”
“…………”楚晚宁想踹他一脚,让他麻利地滚回去,别他妈在自己面前自说自话。
可是握着他的那只手是那样有力,有些粗糙,虎口和指腹的茧子贴着他的皮肉,他的脚因为热水浸润而变得格外敏感,他一时竟觉得有些痒,想要笑,于是力气就全花在了忍笑上头,竟然就这样错过了拾起威严、赶走墨燃的最后机会。
墨燃半跪着,已经把他的脚搁在膝头,低眼垂眸,耐心细致地揉按了起来。
“师尊。”
“嗯?”
墨燃在楚晚宁胸前看到一抹红色,是他以前送给“夏司逆”的新年礼物,龙血水晶项链,没想到楚晚宁还留着,戴着。
心底开出一朵朵小花花,墨燃都快高兴的飞起来了,楚晚宁竟然没丢。
“师尊,水田里头很凉吧?”他边按边这么问。
“还好。”
“枯枝烂叶的也多,你看这边,都划伤了。”
“……”楚晚宁看了看自己的右脚侧面,果然有一道细小的口子,“一点小伤而已,我都没什么感觉。”
墨燃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细细涂在伤口上,楚晚宁身体一抖,墨燃以为弄疼他了。下手更轻了。
楚晚宁有些难堪,他活了这么多年,脚是极私密的地方,他平日里总是衣冠楚楚,当然不会赤着脚到处晃来荡去,这是没有几个人瞧见过的皮肉,更是没有人触碰过的皮肉。
墨燃低着头神情专注,“师尊,这些伤要细致处理,不然会溃烂。”
“小事。”
“哪里是小事,很疼的,”墨燃手上沾着药膏,在楚晚宁脚上的伤口上细细涂抹两层才放开他的脚。
这个人就坐在自己跟前,坐在床上,他如今的实力已与过去并无差池,甚至更强,楚晚宁挣脱不了他。
墨燃眼睫漱漱,牙齿狠狠咬在舌头上,血腥气弥漫在口中,野兽的理智被唤回,眼中荡着清明。
他的师尊是世上最孤高的人,若是知道自己的徒弟对自己怀有这样的心事,该有多唾弃,有多鄙夷?
两辈子了。
他不想让他再看不起自己。
况且,如今的一切,朋友,家人,师尊,死生之巅的一切,都是他偷来的,从一个虐待自己的人手上,偷来了他一生都遥不可及的光。
他又有什么资格索取什么,那些事迟早会被人发现,如果将来某一日,他要离开死生之巅,他想留给师尊一个光鲜亮丽的徒弟。
真相会被发掘,但不是现在,如今他对师尊,就像鱼和水,他还没进化到可以离开水,他要适应。
“师尊,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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