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这里的我们当然是指我和柏临,自昨天后,他就在我家住下了。
我拿起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显示的字格外刺眼,我按下了接听键。
“落叶!接个电话都磨磨蹭蹭的,我当初怎么生了你这个白眼狼?!”
电话里传来母亲熟悉的谩骂,我静静地听着,这种话我不知听了多少遍。
“你现在给我转五千元钱过来!你堂姐今天生日,我可不能丢脸。”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
“妈,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要不...”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母亲的叫声就打断了我。
“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啊,我白吃白住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一点钱都不愿拿出来了,没良心的死东西!我当初就该直接把你掐死!”
她的声音很大,坐在客厅的柏临刚好能听见,他气冲冲地跃到我身上,伸出爪子帮我挂掉了电话。
“什么人啊这是,这天下还有这样的母亲!”
我怔怔地望着他,不敢相信柏临竟会为我打报不平。
从小到大,没有人为我说过话,好像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我的出生就是错的,父母感情不合,怀了我之后,父亲对母亲非打即骂,奶奶也不喜欢母亲,碍于她肚子里有落家的血脉,不好闹翻。
母亲认为,她的恶梦是从生下我后开始的。
落家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很不幸,我是个女孩,为此,母亲遭受了不少的白眼。
我出生时不会哭总是安安静静地坐着,尽管如此,母亲还是烦透了我。
我一岁半时,被查出有先天性智力障碍,相当于半个傻子,父母离婚,父亲再婚,自然忘却了我们母女俩。
母亲并没有让我去接受更好的教育,而是把我送到普通的学校,让我从小被同学嘲弄,受老师责骂,对我不闻不问。
她喝醉时,看着我那张与父亲有几分相似的脸,对我拳打脚踢,我什么都不明白,只会哭,越哭,她打得越凶。
“赔钱货!死东西!跟你那个死爹一样贱!我辛辛苦苦养你,你还好意思气我!”
有些时候,她会盯着我,突然尖叫起来。
“你怎么不去死!我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你去死啊!”
从小我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别人伤心时可以扑到妈妈怀里哭诉,而我只能独自缩在角落,默默流泪。
尽管我脑子不行,但因为我勤奋用功,学习成绩还可以,除了母亲,身边的人不再骂我傻子,但直到大学毕业,我还是没有一个朋友。
我找了工作,搬到了外面住,本想远离母亲,可是母亲总是用各种理由要钱,没有满足就开始谩骂,骂得特别难听。
听完我的讲述,柏临朝我怀里蹭了蹭,试图想安慰我。
“放心,以后的路由我陪你走。”
下午,我回到家,发现厨房有些异样,细细的烟雾从里面飘出来,还传来阵阵的咳嗽声。
我急忙冲过去,生怕家里是不是进了贼,站在门口,我却愣住了。
只见柏临化为了人形,拿着锅铲,在锅里小心翼翼地翻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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