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搬砖的第八十话 (2-1)

遥远的宇宙本貌被厚厚不散的云蒙了一层又一层 ，本应耀眼得锋芒皆漏的不规则球状星体透过云层最后只成为朦胧的一点光，让人觉得是那样的好看温柔。

泰迦看着那零散的几点星光，忍不住地发呆。发呆多久他是不知情的，他的片段记忆里呈现的便是起初晃神的时候，天边是一片黏连的橘。他也不知道在发什么呆，闪烁的画面是捕捉不到细节的色块。橘的红的蓝的，但更多是一片的绿，是一片让人心安的祖母绿，绿之中还混着许多点点的蓝与红，它们不断交织缠绕，最后成了眼前那一片雾蒙蒙的星空。

望着星空，看的却不是星空，视线不自禁捕捉到的，是星空背后的宇宙。

泰迦觉得，自己是宇宙的，他的归宿，会是宇宙。

这样的想法来得太没有逻辑性了，更没有一点的前兆。像是前言分明讲着不断的晚饭美味，下一秒忽的便落在了窗外雨夜里扑飞的蝴蝶。

他想起了光太郎，那个曾不断折磨自己几乎让自己产生了梦魇的恶魔。他恨他，但他又恨不起来。午夜梦回呈现的是昔日血与痛缠绵的地狱，是刑具与血肉横飞之后那阴森森的瞳孔，但他却又有了一种扭曲的错觉——光太郎不是这样的。

这种错觉怎么来的，泰迦不大清楚，他只依稀记得，在吃下月生烹煮的一碗咖喱饭之后，他便有了这种想法。

光太郎在他不愿承认面对的潜意识里，成了一个开朗善良的人，而这种想法，与现实之中的光太郎截然相反。

许欢的到来替他结束了许久的晃神。泰迦收回了涣散的眼神，眼底依稀有水雾浮现。

“咦?”

许欢有些意外地轻哼了一声，视线没忍住一直粘在了他的脸上。不知为何，她觉得，泰迦好像变得不大一样了，说不上来的区别。

“你不舒服吗？”她问了一嘴。

泰迦摇摇头，声音有些细微地发颤:“没有，利布特在里面。”

话音刚落，两人便见到了利布特的身影。他应该是清洗过一番，身上有着一股好闻的香味，还有隐约的药草气息。

“我刚洗了个药浴，泰迦等会你也去洗一洗，可以预防中毒。”

交代完后，利布特眼神示意许欢到屋外去说。屋外月色正好，许欢满意地眯了眯眼眸，难得觉得惬意。她三言两语说完了自己要说的事情——和秦漾结盟，并且秦漾提供所需的一切需要的“毒枭”和她的目的。

“……或许我没有提过，‘毒枭’可以抵抗‘death’让人失去自我意识的作用，保留甚至加深实力增加的功能。”利布特说，“秦漾开出的条件对我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

“但是——”利布特抬眼看着许欢，“你觉得她可信?”

许欢总不能说是因为秦漾在这个游戏世界里属于一个bug才相信她吧，她也只能含糊:“一半一半。对我们有利就行，我有数。”

利布特沉思一会:“……但愿吧……”

为了不让人起疑，许欢此次出来没有带系统八号，她也不能久留。她掀开手腕，指着已经爬到上臂的一条红痕:“你知道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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