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我怀疑我生病了。
午夜梦回,全是如滔天巨浪的火焰,橘色焰光之中却看见了一场又一场绚丽至极的流星雨。雪白亮光拖着一道道渐变的白尾巴划过深夜天际,带来短暂且虚幻的曙光。
皇帝新衣般的希望在眼前闪烁,伸出指尖去触碰渴望逃离看不见落在身上的枷锁束缚,却只碰见一片虚无,昙花一现的光明之后是一如既往的黑暗。
落在梦境之中的一切事物都蒙上了极度的恐慌情绪,血月当空,百鬼夜行,双腿却像灌着铅一般无法挪动,看着周遭的鬼魅龇牙咧嘴撕咬着血肉之躯,贪婪眼里倒映出的是地狱景象。
求生意识让我挣扎着向月色下的人影求救,早已被掏空撕咬的喉咙只涌出无数血水来。蒙着朦胧血色的视野一点点放大那一抹人影,死亡最后只看见那一角染着鲜血的白衬衫。
梦境戛然而止,后背全是冷汗。
我裹紧了被子,死死盯着床边的灯,那一点黯淡冷光却始终驱散不了心头的恐慌。
很安静。
静得我能够听见屋外雪落的声音。
窸窸窣窣,是冬天夜晚的声音。
41.
托雷基亚见到我的时候手里拿着的薯片被一手抖抖掉了半袋,他一脸惊恐地指着我的脸:“你是大半夜去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了?黑眼圈比眼睛还大。”
被噩梦折磨得没有丝毫脾气的我恹恹抬手给了他一掌,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有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他歪头看了我几眼,眨了眨眼眸十分懵懂无知:“做噩梦了?”
我点点头,抬手胡乱抓着散落眼前的头发,心下全然是烦躁与梦境衍生未散的恐惧,呼吸紊乱急促带得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会跟着无法言喻的钝痛感。
“你梦见什么了?”
托雷基亚抬手,轻柔地握着我的手,将指缝里的发丝一点点抽了出来,没有半分不耐地将我头发理好,将视野里的遮掩物驱散。半晌,他看着我,眼底犹如深渊,散发着一股诡异魔力:“你梦见什么了?跟我说说看。”
不愿回望的梦境内容被这几句话勾得尽数浮现,连那专属的窒息感都清晰地落在身上。我犹豫了,在其压制下支支吾吾说出了破碎的词句。托雷基亚并没有想着甘休,无言等着我的答案。
心头的恐慌没有因为他的眼睛和语气有半分的缓解,反倒变本加厉,含着更多复杂的情绪。
我抬手,颤抖着推开他的身体:“我梦见——”
“梦见什么?嗯?”
“……梦见……你——”
“我什么?”
“你在厨房里穿着芭蕾群跳恰恰——”
托雷基亚:???
我捂着脸,陷入温度的黑暗之中反倒让我心情好了许多:“太他奶奶的吓人了。”
42.
噩梦越演越烈,不愿停下。
除了一开始的恐慌,更有无数情绪借着梦境滋生,交织着喜怒哀怨。
月染寒血勾天际,魑魅魍魉游空巷。
墨鸦倒挂枯叶枝,神明冷眼作旁观。
噩梦的最后,依然是那一角染血的衬衫,那衣角就如引子,一旦出现就将复杂的情绪推向高潮。每每想去看清楚那衣角的主人,却只看见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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