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厢

真冷啊。无情喝了口春宵。天气太凉，春宵像冰刀子。

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戚风那张脸在自己眼前无限放大。“天为被地为床，舒服吗？”

无情笑笑，抬手打开他伸过来的手。“王爷找我？”

戚风解了披风披在他身上。“唤你去东厢伺候呢。”

东厢……是王妃的屋子。

无情跪在雪里有一阵了，冷风一刮，他咳出几丝血。来来往往的丫鬟也当他不存在。

“天冷，王妃睡得有些晚了，现下乏得很，叫你回去吧。”王妃房里的大丫鬟碧环皮笑肉不笑在门槛冲他道。

无情腿下使力站起来。“是，谢王妃，无情告退。”

嘭。

王妃砸了房里的琉璃灯。碧环上前扶着她。“王妃息怒，别为了不值当的奴才坏了身子。”王妃知晓无情的身份。他是王爷现下唯一的儿子，王爷对他非打即骂，但夫妻几十载，她就是蒙也能将王爷的心境蒙透几分。她暗自心惊，唯恐隔墙有耳。保养得体的长指甲掐进了碧环的手臂。“碧儿说得对，不过是个奴才。”

春宵是好酒，就是后劲太大。

无情在湖边坐得有些久。抓了把雪，手上传来一丝凉意眼里才清明了一些。

头疼，胃也疼得厉害。

大概是都在不满他的宿醉。

“去把他带上来。”顾承峰冷眼站在阁楼上瞧他一会又转头去书格里找书。

清风向来做事利落，顾承峰拿着书回头时无情已经跪在书桌前了。

“属下参见王爷。”他是一丁点都不想看到顾承峰的。本来已经被疼痛折磨得精疲力竭还要分出心思来应付他。

“跪直了。”顾承峰坐在椅上，将书翻开来看。

无情挺了挺背。胃疼得更厉害了，仿佛生生撕裂成了两节。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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