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于我而言,可望而不可即的有四样,日月星辰,与你…

  木叶六十三年,七月的正夏,我再一次回到木叶,不是为了水门,不是为了鸣人,也不是为了摧毁木叶,而是了不让友人错过他的光。

  望着前方不远的木叶大门,我垂眸浅笑着,羁绊总是在不经意间形成,无论去到哪里,总是会找到各种理由回到这里,“月,到这里就可以了。”

  “是。”

  “你先回晓吧。我自己去就好。”

  月抬眼看着我,就在我打算给她解释为什么时,她又沉沉的回了一句是便将燕隼降落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最近的月与平常不太一样。

  ·大概她觉得你不需要她了。

  疑惑的眨眨眼,我看着依旧冷漠不语的月,因为最近总是不让她跟在身边的缘故吗?

  燕隼落地时我抬手轻拍了下月的头顶,不知不觉间我都已经比她还高了呢,想当年她到我身边来负责保护我时还是比我高了半个身子的。

  “晓里最近都在捕捉尾兽,你去晓里施术比较安全,等过两天你再来木叶接我好吗?”

  “一切都听卿大人的。”

  无奈的叹着气,这算是气话吗,其实还是想跟在我身边的吧。

  “傻丫头。”随口吐槽了一句,我跳下燕隼朝她挥手,对于固执这一点,这丫头倒是一点都没变。

  事实上月比我大了六岁,同卡卡西一般大,但也许是我活了两辈子的原因,他们在我眼里都如同没长大的小孩子一般。

  ·但在某人面前你扮小孩子却比谁都得心应手。

  彼此彼此,把一个比自己真实年纪小十二岁的人叫做哥哥你也是不害臊。

  自从他为了保持我右眼的状态,没有进入沉睡时,我们之前的聊天比起从前变得更加频繁,虽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斗嘴,他以水门来戏谑我,而我用卡卡西来回损他。

  穿着一身晓服出现在木叶的大门口绝对是能引起暗部和木叶高层的人‘围观’的,所以我决定隐藏身形,偷摸进木叶找人。

  一路不停顿的走到火影楼办公室时,我效仿了纲手当年找我时的壮举,霸气的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

  当看到里面扫向我的几双眼睛时,我突然有些后悔这么嚣张的行为了。

  鹿久正在替纲手整理文件,在纲手的身边还有一个抱着小猪的女人,应该是静音吧,随着我把门踹开之时,房里也突然多了两个暗部拦在我前面。

  抱着反正都踹都踹了,他们也奈何不了我的想法,我放肆一笑,“呦,纲手大人,我来木叶逛逛。”

  ·白痴。

  纲手除了在刚开始时瞥了我一眼,挥手让暗部离开,便完全不理由我的存在,连带着她身边的鹿久也抓了抓头发,一同无视我,因为火影都没动作,所以也懒的管我吗?

  反倒是静音皱起眉头代替了暗部的位置拦在我面前,貌似她从没见过我,看这样子似乎也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晓的人?你怎么进来的?”

  出于对纲手无视我的怨念,我也没有理会她,绕过她双手拍在纲手的办公桌上,“不带我逛逛木叶了?”

  “喂!你…”

  “静音。”纲手抬眼上下扫视着我身上的晓服,在我眼睛前的黑布上停留了一会后,又拿起一份文件靠坐在椅子上继续看,“又带了什么情报回来?”

  “你这说的我好像是木叶安排在晓里的探子似的。”

  “那么我先告退了。”

  鹿久估计是猜到了现在的情况,就算不明白这之间的关系,也识相的离开,走时还不忘把我踹开的门轻手关上,我对着静音抬了抬下巴,看到没,这才是聪明人该做的事。

  “你啊,真是想来就来啊。”纲手在鹿久走后就暴露了本性似的把文件住桌上一丢,完全没了之前认真工作的模样,“你这样让结界班的人怎么办。”

  “结界班?木叶还有结界的吗?”

  摊着手表示我真不清楚这个,幻术一开就这么走进来了。

  “说吧,这次回来做什么?”

  “找卡卡西,他人呢?”

  “他刚好今天出院。”

  嘴角按捺不住的勾起,我看着纲手笑着一脸和蔼可亲,“纲手大人,帮我个忙呗。”

  “没空。”

  “晓目前的情况。”

  “要我做什么?”

  无话可说的抿着嘴,这无良火影,我背叛晓成为木叶的探子都是被逼的,带土你一定要相信我。

  “就告诉他我伤的很重,被木叶的暗部捡回来的。”

  “你的能力受不了伤吧。”纲手双手支着脑袋歪头盯着我的眼睛,“你这不是还能看的见我们吗?”

  “不,看不见了。”我解下眼睛前的黑布,伸手挡住右眼,左眼是黝黑的暗淡无光。

  “那你…”

  在纲手疑惑的同时我将挡住右眼的手放下,两只相同的眼睛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眼神,分开看时就如同是两个人一般,“我在用他的眼睛使用幻术,你见过他了吧,在那天我沉睡之后。”

  右眼挑衅的看着纲手,似是在炫耀他的存在,我无奈的用黑布重新裹上眼睛,却是只露出了看不清周边事物的左眼。

  “没有他的话,我现在已经不能使用能力了。”

  “可你要怎么受伤,你现在一点也不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我淡浅的笑着,被遮住右眼之后的我看不到纲手的模样,嘴角轻声的念叨着。

  “当然是靠你了,老太婆。”

  ……

  当我被抬进医院时,我连呼吸都是困难的,每次呼吸之时都能感觉到疼痛加剧,肋骨被打断了三根,在这个世界里忍者的身上应该算是轻伤吧,但于我这个普通人而言可以说是重伤了。

  虽说纲手在反应过来后已经及时给我治疗,除了疼之外我倒也没别的感觉,只能说我是作死了,选什么方法受伤不好,非要选让纲手揍一拳。

  “好好呆着吧,我已经通知卡卡西了。”纲手瞥了眼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的我,随着脚步声的走远,估计她是离开了。

  ·活该。

  此时的我正在研究等会见过卡卡西时该用什么表情才能骗过他,让他相信我之后的话,听到心底里传来的声音时我勾唇笑了笑。

  如果这样能换我偷懒半辈子也挺好的。

  我注视着天花板的方向,想象着抑郁的表情是什么样的,那种被背叛的想法,可折腾半天也没找到感觉。

  ·他死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我轻闭着眼,那天的情景仿佛在我脑海中重现了一般,被背叛啊,对了,他背叛了我们的誓言,说好会一直陪着我的,却先我一步离开。

  时隔这么多年,无论是他死时的那天,又或者是忘记他时莫名会有的感觉,左胸口的位置总是会隐隐约约的疼起。

  一点点的疼,是能够忍受的疼,却是源源不断的停不下来,像是在折磨我一般。

  眼角滑下一线湿润,我牵动嘴角苦笑着,原来这么简单的吗?

  水门啊…

  不断念叨着水门之时,病房的门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我也不清楚,直到病床旁边传来声响,我下意识的转头望去,习惯性的浅笑着。

  “卡卡西吗?”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杀了你。”

  在那一瞬间确实是有这个想法呢,可是我也没忘记这次来木叶的目的。

  “你来做什么?也想从我这知道晓的情报吗?”演戏就要演的逼真一点,我侧过头不去看他,假意自嘲的笑着看向窗外,“还是又想利用我的能力替木叶做事了?”

  “我听纲手大人说你在这,过来看看你,并没有这些想法。”

  “你已经看到了,可以走了吗?”

  抿嘴颤抖着身子,我搭在被窝上的双手紧紧攥着被单,在卡卡西眼里我是怎么样的我不清楚,反正我只是没忍住在憋笑而已。

  ·真是拙劣的演技,你以为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但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也想让你知道,别等到失去了才明白珍惜。

  “阿卿…到底发生了什么?”身子被紧紧的揽住,就像是安抚着一般稳定着我并不存在的悲伤情绪。

  “我的能力失效了,晓的首领为了不让我透露出晓的情报打算杀了我。”

  “怎么会这样?”

  “我的眼睛现在已经看不出来蓝色了吧,好笑吗?我真的变成一个普通人了。”我伸手将卡卡西推开,模糊的视野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阿卿!”卡卡西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按在病床上,也许是不想让我乱动又加重伤势吧,“既然回来了,就呆在木叶好吗?如果你不想说其他的,我们绝对不问。”

  ·别玩了,没有结果的,他关心在乎的只有你,而不是时刻想要杀了你,然后夺取你身体的我。

  “你就不关心我一个普通人是怎么逃过晓的追击的吗?”忽视掉心里的劝说,淡淡的注视着卡卡西,仅露出的左眼空洞的无神。

  “怎么…回来的?”

  “首领抹杀了我的意识,可我现在完好回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卡卡西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答,按着我的力道也变轻了许多,我趁机扶着身子坐起身,背靠在墙上,轻喘着气,纲手这治疗不到位啊,讲两句话就疼一下。

  “他呢?”

  “替我死了。”我向前伸手,在碰到卡卡西时将他拽到身边,用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对着他耳朵低语,“你知道他死前说了什么吗?”

  这一次我并没有等卡卡西回答,呵呵的笑了两声,就在他耳边继续说道,“他说比起他,你更愿意看见我活着,他本来就不该存在。”

  “他是白痴吗!”

  卡卡西突然将我推开,身后就是墙壁的我难以避免的撞到了头,可我还是不依不饶的刺激着他,“卡卡西,他说那天的答案没错,他的光是你,所以你现在满意了吗?他让你最重要的阿卿活下来了。”

  “怎么会…”

  “卡卡西,我和他在你这里,究竟谁比较重要。”

  “我…”我感觉到他伸手抚摸着我头上之前碰到墙壁的地方,许久才回了我一句,“他和你一样,都是我的弟弟。”

  无论结果如何,至少他并没有选择我,哪怕他也没有选择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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