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的愚人节·世上只有妈妈好 (2-1)

　　点一支烟，看仔仔的相册，仔仔倚在妈妈身边甜甜地笑。

　　陪伴在母亲身边，甜蜜的幸福感，与生俱来，没有丝毫做作。

　　老妈说：亏我带你这么久，你妈妈一来，马上就跑了，没良心。

　　仔仔说：我要妈妈陪我睡。

　　我说：爸爸喜欢仔仔，爸爸陪你睡好了……

　　很遗憾，我的话还没说完，仔仔非常不给面子地、非常夸张地就势“倒”了。太过分了，你刚生下来的时候、你生病住院的时候，你爸爸可是没日没夜、不眠不休地守着你啊……

　　后面的话我就不说了，若再坚持的话，仔仔肯定会说：不要！我不要爸爸的黑牙齿！爸爸好臭！妈妈好香！

　　有时候想抱一下仔仔，也被拒绝，理由不再是臭臭的“黑牙齿”，而是爸爸的“排骨”蹭得她好痛：我要妈妈抱，妈妈肉多，好像沙发一样。

　　我就被彻底雷倒了。

　　老婆总是说：你看你这个爸爸当得多差劲，仔仔都不肯跟你。

　　我就总是翻白眼：当然差劲啦——不给她买零食，也不准她挑食；不给她买小玩具，写作业时也不准她玩小玩具；不给她讲睡觉前的小故事，超过时间不睡觉还要打她……你这个妈妈当得多好啊——出门就给她买零食，吃饭连喂带哄，不吃就算了；天天都给她买小玩具，买了丢，丢了又买；睡觉前都要给她讲小故事，不想睡觉也没关系……什么毛病哦，这个女儿你打算要娇惯到什么时候？十八岁还是伺候到老啊？

　　我最恼火的就是两老一少伺候着喂饭仔仔还挑三拣四不肯吃——通常就是两个巴掌打赏，不行就四个巴掌——让她自己端饭碗拿调羹把萝卜白菜白米饭连同眼泪一起吞下去。

　　然后母女俩同仇敌忾一起恨我，就像我的战略敌人，一胖一瘦，两人四只红眼睛。

　　然后我坐哪仔仔就会跑到远离我的另一边。

　　要是老婆喝醉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仔仔就会又哭又闹，硬要拖妈妈起床，仿佛离开了妈妈的保护，她就会立即掉进老虎洞里，那架势，绝对赶上生离死别的场景。当然，我一个巴掌就可以让她立即打消这种可笑的念头。

　　看来，“世上只有妈妈好”这种说法，对仔仔而言，确实没错。只是，这样一味维护的好，又好在哪里呢？

　　记得读大学的时候，婶婶向老妈检举揭发我已有烟瘾的“犯罪事实”，老妈非常明确地表示“打死你我也不信”……令人很汗的娇宠，同一道理。

　　没有原则的娇宠，什么都依着孩子，只会害了自以为保护了的孩子。

　　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在仔仔和老婆身上重演。

　　老爸说过，老妈对我们两兄妹都很严厉。

　　把塑料盆景的假苹果全部摘掉，故意指着衣柜顶上的饼干跟妈妈说我不想吃，做不完数学作业因着急害怕而哭（以上三事已完全不记得，由老爸告知），试图负气出走外婆家未遂之后的罚跪（原因不明，只记得些许片断），挑不动水被劈头盖脸责骂的沮丧（初中时），构成我年幼无知时期有关“世上只有妈妈好”的模糊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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