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仔的愚人节·又见飞雪 (2-1)

　　又见飞雪。2008年12月23日，这个日子得记下。

　　今年的雪来得好快。还好，是飘的，不是冻的。冰冻最可怕。年初的冰灾犹有余悸。

　　接到通知下乡公干。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就看到雪了。

　　三人一同诧异，都说不该这么早下雪。我开始得意我的先见之明，因为我穿了有毛内衬的夹克，看着同伴哆嗦的样子，建议先去烤火。

　　上楼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很细小的雪，就象毛毛雨。这没道理，往常都是先冷一阵子，然后下豆子雪，再下鹅毛雪。今天的雪跳过了两个阶段。突然想到，今天并不是很冷。“六月飞雪”这个概念从脑子里急蹦出来。

　　旋而又暗笑了，其实是我穿衣服多，才不觉得，别的人已经冻坏了。幸好我没有大惊小怪失口把“六月飞雪”说出来。

　　人老多心，看到少见的事情就迷信。

　　唯一的正解只能是：气温下降得太快了。看来天气预报说气温下降十几度并不是唬人的。

　　会议进行得很慢，我无聊得前后左右发烟，一边抽烟，一边看窗外。

　　地面看不见，只看到满院子车顶的白。

　　我回忆前后几天的事情——

　　昨天，仔仔说：怎么又变成冬天了？昨天还是秋天，今天就变成冬天了？

　　前天带仔仔去了老婆娘家，仔仔玩得出了一身大汗。昨天变天了，给仔仔加了衣服，穿得圆滚滚的，小孩子的好奇心很自然就来了。

　　老婆说：是啊，昨天还是秋天，今天就变成冬天了。冬天来了，好冷哦，仔仔冷不冷啊？

　　呵呵，气象学的问题，老婆答不上来，我呢，也与老婆同分。我只能顺手摸了摸仔仔的手，热的，衣服够，不用担心了。

　　仔仔说：不冷，冬天来了，秋天就回去了。

　　小孩子的问题最难回答，大人往往需要绞尽脑汁才能搪塞，搪塞不了就只有王顾左右而言他了。小孩子自己的解释却最简单直接。我甚至以为，小孩子头脑简单，童言无忌，说出来的话才最正确。

　　大人就没戏了。思维太复杂，思前想后考虑了一大堆，最后说出口了还是后悔，不是这里说错了，就是那里不周全。要不，就全是废话。废话好啊，总比被人挑毛病好得多。

　　我今天就说了太多的废话，都是在会前说的。既然来参加了，总得出点主意，哪怕是馊主意，至少表达了我的关心。我知道，程序是既定的，那是组织者的心血，没有特殊情况，不轻易更改。说说废话，不会有人介意的。会上我不必发言，听一听就行。

　　会上听了太多的废话。内容其实各方早就知道了，只是走走形式，搞一下见证而已。

　　这是一个有关侵权信访的和会，各方各取所需，一脸虚假的和谐，天知道这种和谐能持续多久。会议全程录像，为的是固定证据。法制社会了，不能蛮干，被抓到把柄就难看了，一切以证据说话。

　　好了，会议结束，大家签字。

　　可能是天气冷的缘故，大家签字都签得象狗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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