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头小子,侍立两旁。那一个俊俏大跟班早巳走了,春航谈笑从容,恬然自适。高品道:“自待如此之薄,而待人又如此之厚,我看你不及小旦多矣。”春航骤然听了,当是高品奚落他,又知他是诙谐惯的,也不介意,问道:“何以见得呢?”高品道:“看你现在的服食起居,那一样及得小旦,何于人有情,于己忘情若此。且吾兄景况,我已深知,也不过与我高卓然伯仲之间。就算慷慨性成,挥霍贯了,然亦不犯着以有用之黄金,填无底之粪窖。请问吾兄进京来,是干功名的,还是闹小旦的?
题花载酒,只可偶然,要像足下之忘身舍命。刻苦劳神,只怕黄龙洞未会歃血之盟;白兔园早受噬脐之害。此余所不解也。”
春航哑然一笑道:“我始以阁下为达人,今听你这些话,你尚未达。你谈二十年书,连性理二字都不解,也来论白道黑,我替你说了。”高品道:“倒要请教。”春航道:“真实无妄便是诚,自诚而明便是性。有一分假处,有一分虚处,便不得谓诚了。”高品道:“自然。难道真实无妄,指闹相公的么?”
春航道:“纵横十万里,上下五千年,那有比相公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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