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长月烬明17

“冰裳你有没有怎样？”萧凛一进来就担忧地上上下下扫了一眼叶冰裳，若不是碍于礼仪克制着，此刻屋内应该是郎情妾意。

“怎么，本殿像是倚势凌人？”

他姑姑虽不倚势凌人，但何曾讲过理，“冰裳额上这伤？”

“是冰裳自己磕的，与殿下无关。”叶冰裳解释道。

“这些年上不照山学艺都学到哪去了？”有时太过循规蹈矩未必能件好事。

“姑姑自小通透，小六自是比不上。”萧凛作揖说着，偏偏他还不知道，不管是萧染还是帝染，最不喜的就是他这幅样子。

“日后本殿可不想再见到你这般姿态，再这样下去，你这宣城王也别做了，外边都说六殿下正义凌然，本殿看未必，违背意愿之事大可反抗，如此宿头宿尾，怕是有一日，你什么也守不住。”

“就你这样还想娶叶大小姐，她可是手握重兵叶家的女儿，你拿什么娶，拿你的清风霁月？”

萧凛胆敢求赐婚，在萧昳眼里就是自己的儿子有了野心，想要自己的位置。

“荼蘼不争的结局你猜会是什么？”

“姑姑，我……”他知道，他甚至都料到自己一个人结局。

“你以为你的对手就小五他们几个，你最大的敌人是你的父王萧昳。”

“罢了，带着你的人走吧，想不明白别再进公主府一步。”她这般苦口婆心都拉不回这两个人，那便算了，这萧凛和叶冰裳与萧染所求无关，所以他俩活着还是死去，影响不了什么。

时间转瞬即逝，转眼就到了立冬，盛国有个习俗，立冬那日坊间会相继挂上彩灯，渐渐演变成了花灯会。

帝染拉着澹台烬穿梭在集市上，集市人流如织，欢声笑语，城中男女老少皆穿上新衣，自四面八方赶来，赴这场盛大的灯会，孩童们手捧着灯笼，嬉戏追逐。各种小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美食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心情如何？”帝染边走边问。

“嗯？”

“看你总是郁郁寡欢，所以我特意带你出来逛逛。”

“难道不是阿染想出府？”澹台烬知道萧染早就待不住了，前几日还能同自己看看书写写字，这几日是连书房都不进了。

“本殿可是还在禁足中，怎么可能想出府。”

这时，烟火乘着寒风在夜空中盛放，好像在一千棵玉树上，同时开出无数银色的小花，不到一会，火星又被风儿吹落到地面，宛如降下了一场星星雨。

看着盛放的烟火，帝染难得笑出了声。

见少女的笑靥在火树银花中莹润如绝世瑰玉，澹台烬的世界当即寂静了下来，世间嘈杂仿佛在这一瞬间悉数在他耳畔消失，他看到了帝染的黑眸映着空中流光溢彩的烟火，仿佛敛尽了所有尘世的芳华，让他不由自主地沉迷……

“真好看，可惜留不住！”澹台烬呢喃道。

“阿烬想留住什么？”帝染看见的都是澹台烬毫无所求的样子，她倒是希望他能有所求，然后慢慢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别再被魔神蛊惑。

“没什么！”澹台烬勾唇一笑，拉着帝染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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