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袍断袖是为那般，湘莲绝对是祸根 (5-1)

第九回 恋风流情友入家塾 起嫌疑顽童闹学堂

秦业父子静待贾府的书信，信中详细记载着开学的日子。宝玉一心期盼能早日与秦钟相识，其他的忧虑都被抛诸脑后，于是选定第二天入学。“次日清晨，先到我府上会合，我们一道前往”，他吩咐仆人送去邀请。到了那天清晨，宝玉尚未起床，袭人已将文房四宝及各类物品精心打包，静静地坐在炕边，一脸愁容。宝玉察觉到她的郁郁寡欢，便笑着问：“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要去上学，让你们觉得孤单了？”袭人展颜笑道：“哪里的话！读书是件大好事。否则，这辈子恐怕也只能庸庸碌碌。只是有一条，读书时专心读书，不读时心里记挂着家。别跟那些顽童混在一起，万一被老师撞见，可不是玩的。功课量虽重要，但贪多不行，身体更要照顾好。这就是我的意思，希望你能理解。”宝玉一一答应。袭人接着说：“厚衣裳我也整理好了，交给小厮们带去。学堂里冷，自己要注意加减衣物，家里可没人随时照应。脚炉和手炉的炭我都交代过了，要他们按时添，那些懒家伙你不催，他们就懒得动，别让自己冻着。”宝玉安慰道：“你放心吧，外面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也不必闷在这里，常去找林妹妹玩闹才好。”说完，他已经穿戴整齐，袭人催促他去见贾母、贾政和王夫人。宝玉又向晴雯、麝月等人交代了几句，这才出门拜见贾母。贾母自然也有一番叮咛。接着，他又去见王夫人，最后来到书房向贾政行礼。不巧的是，贾政这天提前回家，正在书房与幕僚闲聊。见宝玉进来请安，提及上学之事，他冷言嘲讽：“如果你再提‘上学’两个字，我都要羞愧而死了。依我看，你还是尽情玩耍才是正经。小心别弄脏了我的地方，别玷污了我的门面。”众幕僚连忙起身打圆场：“老大人何必如此严肃。今天公子一走，三两年后必能扬名立万，绝不再是孩子气的模样了。现在也近午时了，公子还是快去吧。”两位年长的幕僚说着，便挽着宝玉离开了书房。

贾政询问：“宝玉身旁的是何人？”门外即刻传来恭敬的回应，接着四位壮硕汉子走进去，贾政定睛一看，认出是宝玉奶妈的儿子李贵。他问道：“你每日伴他读书，他究竟读了些什么？满脑子尽是些不经之谈，学会了撒谎。我稍有空闲，必先教训你，再与那个不成器的清算。”李贵一听，连忙跪下，帽落碰地，连声称是，解释道：“少爷如今已研读到《诗经》的第三卷，正在学习‘呦呦鹿鸣，荷叶依依’的诗句。小的不敢有半句虚言。”此话一出，引得满堂哄笑，连贾政也忍俊不禁，接口道：“就算读完三十卷《诗经》，也是自欺欺人，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你去向教习禀明，就说我的意思：《四书》才是根基，务必通晓背熟。”李贵连忙答应，见贾政不再多言，才告退出去。此时，宝玉悄然立于庭院之外，屏息等待。待众人散去，他连忙离开。李贵一边整理衣衫，一边抱怨：“兄弟，你可听见了？说是要先剥我们的皮呢！别人的奴仆还能为主子争光，我们这些奴才却只能陪着他挨打受气。往后可得对我们怜悯些。”宝玉笑着安慰：“好哥哥，别难过，明天我请你。”李贵忙道：“小爷啊，我哪里敢指望你请客，只要能听到你的一两句问候就心满意足了。”随后，他们来到贾母处，秦钟早已在此等候。两人向贾母行礼告别。宝玉忽然记起未曾向黛玉辞行，于是又急忙赶往黛玉的闺房。黛玉正对着镜子，闻言笑道：“好啊，这一去，你可是要‘蟾宫折桂’，高中榜首了。我就不送你了。”宝玉回应：“好妹妹，等我放学回来再一起吃晚饭。还有你的胭脂膏子，也要等我回来帮你制作。”两人絮絮叨叨说了半天，宝玉才依依不舍地离开。黛玉又喊住他，问：“你怎么不去跟你宝姐姐告别？”宝玉笑着没有回答，径直带着秦钟去上学了。

备注：一把年纪了，还装未成年人去读书，明明底子就不行，又哪里会考中？若是女的能考功名，我绝对能当个女状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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