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周康比他大了七岁。六岁那年,周康离开了孤儿院。周康可能不记得他了,可他记得离开孤儿院的每一个人,所有人离开时愉悦的笑。他想离开这儿,离开孤儿院。
十六岁时,吴哲做了鲨的手下,离开了孤儿院。孤儿院出去的孩子比一般的孩子心机要重得多,他们冷血,他们不愿意轻易相信别人,他们选择一个人……
鲨是杀人的,贩毒、嫖娼。洗黑钱、走私……所以不能做的事他都在做。看见鲨给那些人注射药物时,他在想,会不会有一天,这种事也会轮到他?
事实也证明,他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在地位一点点上升的同时,他创立了一个组织,收集鲨的犯罪证据。他还有收集帮里所有人的具体身份。警局内也有他安插的眼线,鲨的一举一动都必须掌握在他手里。
后来,他查到了帮内的三个卧底,李安泽的父亲、任雨和周康。其中李安泽的父亲已死,好在其余两个人是冲着鲨来的,也好在他并未犯过什么大事,他做过的事均已全部处理干净,就凭他们两个人,根本查不到东西。同时,吴哲也关注着他们的动作。
吴哲二十岁时,周康被调到他的名下。他对周康没什么敌意,毕竟同是一个院里出来的。周康办事能力很强,最开始吴哲只是钦佩这个人。时间长了,吴哲发现这个人和他一样,毕竟是孤儿院的孩子,周康也敏感、多疑且对人难免带些攻击。两个人性格相似,周康也发现了。
一次出任务,吴哲的后背很大一块划伤,虽然不深,但很吓人。吴哲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他没有处理伤口的习惯,能长这么大是个奇迹。周康直接推门而入,手中提的是医药箱。
“你随意进来不怕我杀了你吗?”吴哲问他,这人胆子真大,他的下属没有不怕他的,周康甚至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了。
谁知周康只是轻笑,坐到他床边,“死有什么好怕的?”
他反问他,他们是同种人,他们最接近彼此。
“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
吴哲听话的把衣服脱了,背对着他。空气里弥漫着酒精的气味和血腥味,吴哲被酒精的消毒作用疼的呲牙,却硬是没吭声。吴哲的脊背很宽大,身上的肌肉也很结实。
“其实你可以吱一声,没必要忍着。”周康一边擦一边道。
“怎么,你是弱者?”只有弱者才会什么都怕,吴哲有些嘲讽。
“不是,我是强者。”或许是叫着劲,说话不服软。什么都是可以忍的。
他们像野兽,受伤后谁都是敌人,受伤后不会任何人知道,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自舔伤口,这是他们认为的强者。
“强调自己是强者,或者想要变强的都是弱者。正因为我们没有野兽粗壮的体格,也没有它们锋利的獠牙,所以我们才会无比向往强大……”吴哲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停了电,周康的手没有停。
吴哲自小怕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也许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人,是孤单。
没停太久,等灯亮起时,周康也清理完伤口,准备从药箱中拿点药出来给他涂上。现在在吴哲前面。周康起身去拿药,瞟了一眼吴哲,他的脸色因怕黑而苍白。
“你怕黑?”周康有些觉得好笑,原来说大话真的会遭雷劈,调侃道。
吴哲也觉得这巴掌拍的挺响的,回怼道:“你不是也怕黑吗,刚才停电以后你继续清理伤口来掩饰你的慌张,手抖成那样,呼吸都加重了。”
有一种关系叫谁也别放过谁,大致就是这样。
周康被说穿,不再说话。
他们那么像彼此。此之后,他们接触的更加多,走得更加近,周康被挪到和吴哲一个办公室。那时,他们的关系愈加好,看到对方,也如同到自己。
两个孤单的人,相互依偎,抱团取暖,对方成为自己的慰藉。
快要过年了,办公室开着暖气,周康只是一套西装,流着汗写春联,吴哲有些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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