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任如意身上的脊背一片濡湿,温热的血水顺着如意的手臂流进了她脖子里,烫得她心里发慌。她不敢乱动,只能带着哭腔唤道。
杨盈:“如意姐,你别睡啊……”
任如意闻声一凛,清醒过来。
杨盈犹未察觉。她心中焦急恐惧,却不是因为被劫持,她哭着唤道。
杨盈:“你醒醒啊……我娘以前也是这样一睡,就走了。”
任如意气息虚弱地答道。
任如意:“我还没死。”
杨盈:“那就好。我这里有伤药,临走的时候青云塞给我保命的……”
她哆哆嗦嗦地从怀中掏出伤药,焦急地塞给如意。
马蹄渐渐停了下来。那马也已疲累,发出低低的嘶鸣声。
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也不知跑到了何处。只见远方山林起伏,夜雾弥漫在地平线上。
祝乐安:“你为什么不跑?你为什么不怕死?”
杨盈:“你们不会杀我的。”
任如意:“凭什么。我可是朱衣卫最厉害的刺客。”
杨盈:“可是,你也是我师父呀!”
任如意一震,许久之后才苦笑一声。她翻身下马,却险些摔落在地上,杨盈焦急地要来扶她。
杨盈:“如意姐!”
任如意却一刀插在马臀上,那马吃痛,人立而起,杨盈只能惊慌地挽住缰绳,稳住身体。
任如意:“你走吧。”
杨盈还想控住惊马,那马却放蹄飞奔,带着她飞速远去。
杨盈又惊又怕,回首大喊。
杨盈:“如意姐!”
祝乐安看着这一幕,倒觉得有意思。
祝乐安:“你为什么要放了她,抓了她,你活下去的几率更大。”
任如意:“是你,你还在和朱衣卫联系,是你出卖了使团。”
祝乐安嗤笑了一声,现在还想着使团,她倒也真的是重情义。
祝乐安:“我本就是朱衣卫的人,和朱衣卫联系不正常吗?”
或许此刻才是祝乐安原本的面貌,残忍,冷漠,不近人情。
她总是如此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任如意:“他们那么信任你,你却出卖他们!”
祝乐安倒没想到昔日左使竟然如此天真,她难道不知道人性是复杂的吗?
祝乐安:“你倒是信任他们,怎么还落得如此下场?”
祝乐安淡漠的开口,如同局外人一般。
她的气场太像了,有那么一瞬间任如意有些恍惚。
居高立下,和之前判若两人的祝乐安,她一时都有些分不清。
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又或者都不是。
任如意:“你究竟是谁?”
祝乐安:“任左使,死到临头可别嘴硬了。”
祝乐安将身上的药丢给任如意之后便驱马离开了。
她本就不欠任如意什么,这样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许城是安人的地盘,申屠赤虽没给他们安排仆役服侍,却显然安排了人手监视。馆舍庭院里闹了那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过去,任如意才劫走了杨盈,申屠赤那边立刻便有人来问话。于十三见状不妙,立刻闹起来,说是山匪劫走了杨盈,又派人去通知宁远舟。
这一折腾,便没能及时追赶上去。
此刻宁远舟强按心中焦急,正带队搜寻,于十三一路追在他身后,边走边说,终于把事情解释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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