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已成舟 (2-1)

Cheaper.32

事实也确实如此。

百里东君一步踏入院中，只见那白袍白须白眉的老人正坐在那里饮酒，见到他也不惊讶也不欣喜，只是淡淡地说道：

古尘：“东君回来了，可完成心中所愿？”

百里东君：“师父，几个月没见徒儿，可有想徒儿？”

百里东君：“徒儿可很想师父啊。”

百里东君：“我酿出了一份好酒，叫‘须臾’，起名的是一个朝生暮死的浪客，意为生死须臾之间，师父我今天就给你酿一杯。”

古尘：“一出几个月，就没带什么礼物给师父？”

老人长袖一扫，桌上那杯酒上蒙了一层冰霜。

古尘：“酒名霜露寒，来一杯尝尝。”

百里东君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感觉一阵冰凉，连日赶路的疲乏一扫而空。

戚悬音缓缓推开门扉，步出房门的瞬间，眼眶依旧泛着淡淡的红晕。

随着外来的陌生面孔日渐增多，乾东城内关于儒仙尚存人世的消息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

戚悬音内心焦虑不安，眉头紧锁，而古尘却一如既往地保持着那份特有的从容不迫，仿佛外界的纷扰丝毫未能撼动他的心境。

百里东君：“虽然师父从未提起过自己的来历，但我总有一种直觉，您的身份一定不一般，梦中教我的那套剑法又那么的特别。”

百里东君：“最近乾东城里来了好多外人，而且爷爷他们也有些奇怪，舅舅告诉我您会有大麻烦。”

戚悬音：“就算现在要走，也不容易了。”

百里东君的注意力原本都在古尘身上，戚悬音一出声，百里东君便把目光挪到了她的身上。

百里东君：“师妹，你怎么了？”

见戚悬音眼眶泛红，百里东君心头一紧，疾步来到她身旁，目光中溢满了关切与忧虑。

戚悬音：“我只是有些担心师父。”

古尘对戚悬音很好，她又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呢？

古尘：“既然木已成舟，那索性不去躲他，便是等他们来又如何？”

之后百里东君回了镇西侯府，说是要找一个师父，他说学堂李先生如何？可镇西侯府的人全部都沉默了。

因为学堂在天启城。

百里东君可以去任何地方，唯独不能去天启城。

他从前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可现在渐渐明白了。在天启城，有着许多针对镇西侯府的势力，而一旦入了那里，就连百里洛陈都不能保证他的安全，他低头喝酒，没有接话。

小院内，戚悬音拿着长歌，不断的挥剑练习，熟悉记忆中的那套剑法。

自己徒弟的焦虑是看得出来的，古尘叹了口气。

古尘：“练剑何必急于一时？”

戚悬音：“师父你不肯走，我只能找些事情做让自己心安了。”

戚悬音：“我准备了假死药，希望不会有机会用上。”

深夜，乾东城，落成巷。

一间并不起眼的小药铺。

里面坐着许多不起眼的小人物，有私塾里教书的先生，有药铺打杂的学徒，有铁匠铺的铸剑师，还有卖糖葫芦的老光棍、做包子的俏姑娘、养马的马夫、赶车的车夫、卖画的画师……

这八人身份普通，但无一不是在危难中受过百里东君的慷慨一助，而才能拥有至少能活下去的生活，对于小公子，早已经是愿意赴汤蹈火了。

百里东君站了起来，手一甩，将一份地图呈在了桌上，众人仔细一看，微微一惊：“这是乾东城的……地图？”

私藏地图可是重罪，但他们都没有对此表示担忧，那说书先生问道：“需要我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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