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艺还是刷碗 (2-1)

某不知名山崖。

宋无愁一边用木棍翻着柴火一边静心等待躺在草堆上的男子苏醒，可一盏茶时间过去，男子还是闭着双眼，丝毫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

实在失了耐心，他丢掉木棍，挪到草堆旁手撑着脸端倪男子，喃喃自语道：“莫不是被那寨子上的人打出了什么好歹？”

说话间，宋无愁手搭上男子的脉搏，可还没诊出个好歹，就被突然苏醒的男子反手一推，这力道实足，得亏他下盘稳，否则不一头栽到火柴堆里去才怪。

“喂喂喂！”宋无愁站住了脚，一脸埋怨的大嚎：“兄台，我好心救你，你怎么恩将仇报呢？”

男子手撑着草堆直起身，闻言闷声道：“手突然伸过来，谁知道你是不是不怀好意？”

“怪我喽？”宋无愁一屁股坐在地上瞪着他，“要不是我眼尖发现的你，你就被掳去做寨主夫人了！”

“寨主夫人？”

宋无愁哼哼几声：“那葛洲向来有龙阳之癖，可不就是寨主夫人？”

男子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宋无愁憋着笑，看了他一眼，“我瞧你衣着华贵，定是不凡之人，怎会落到清风寨手上？”

像是因此打开了话闸似的，宋无愁挪着屁股凑近了点，问：“你姓甚名谁？哪方人氏？今年贵庚？家中几口人？”

男子抬眸呛他：“你是我什么人？问那么宽。”

“哎，此言差矣！”宋无愁一拍胸脯：“我可是你的救命恩公唉……”

像是被他缠的烦了，男子薄唇轻启吐出三字：“叶青衣。”

“啊？”

“我的名字。”叶青衣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你呢？”

宋无愁爽朗一笑：“宋无愁！”

“这名字可真敷衍，你爹娘是怎么想的？”

宋无愁不乐意了：“无忧无虑，余生无虞。这名儿不好吗？反正我喜欢！”

叶青衣睨了他一眼，摇头轻叹：“越期望什么，反越难得到。”

这句落地，叶青衣抬脚便要走。

“你去哪？”宋无愁在他身后道：“你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跟着我，我能保护你啊！”

叶青衣头也不回，“我不需要。”

朝连城是渝州的一座偏远小城，不算繁华，却也民风淳朴，四季湿润，百姓多以渔业为生，盛产莲花。

叶青衣坐在馄饨铺摆的木凳上，接近沉默的看着对面狼吞虎咽吃着馄饨的宋无愁，他旁边还堆了一叠高高的空碗。

叶青衣看着他吃完，又看着他抬头对馄饨铺的老板喊：“老板，再来一碗！”

“你……”叶青衣顿了顿，“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宋无愁塞了满嘴的馄饨，敷衍道：“五六七八……十几天了吧？”

叶青衣沉默的空隙，宋无愁又道：“我身上没带银子，你先帮我垫垫呗，到时我十倍奉还！”

“……”叶青衣有一瞬间被气笑了：“我看起来很有钱吗？”

“……你没钱？！”

“没有。”

下一秒，正笑呵呵擀着面皮的老板转头瞪着两人，叶青衣轻咳一声，干巴巴的接着道：“不过，这点馄饨钱，还是付得了的。”

老板扭头，继续跟隔壁卖臭豆腐的老板娘闲聊。

宋无愁放下筷子，弯腰凑到叶青衣面前，压低声问：“你到底有没有钱？实诚点，别耍我！”

“没有。”叶青衣如他所愿的实诚了。

“……”

宋无愁存有希翼，“一两都没有？”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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