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痛的就是生产,不能用麻药,只能干熬着,等待开骨缝,然后才能生出来孩子。熬过生产大关,月子里不能洗澡洗头,她还要哺乳,期间忌口还不能吃一点带盐的东西,不能受凉不能生病不能吃药,否则就不能哺乳,不然就会给孩子带来伤害。
你们的母亲把你们生下来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加上她和你们的父亲还是那么个情况,她心里的苦你们都不知道。你们每个月只能见她一面的那些日子,我想她肯定遭受着剜心之痛,所以,你们觉得难过觉得痛,她的痛却是你们的几十倍几百倍。
说实话,若换成别的女子,恐怕早就不在了,而她还为了你们苦熬多年,这还不能证明她的爱吗?”
安宁抚着蓝忘机的脸,“你不明白你母亲,但肯定心疼你母亲。她渴望自由,现在她得到了自由了,你换个角度想,她开心,你是不是会好过些?你也希望她是开心的,是笑着的,是不是?若见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好好活着,她得多么难过伤心,她一辈子已然那样了,你忍心让她走的不安吗,她要是哭了难过了,你心里就好受了?”
蓝忘机终于有了变化,咬着嘴唇,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安宁把他压在怀里,怜惜的轻轻拍着他,“哭吧,痛痛快快的哭过之后,好好活着,活出个样子来让她放心。她人虽然不在,但你们是她的血脉就是她在这世界上的证明,是她生命的延续,你们得好好活着,”
“曦臣,过来,”安宁招手让那个早熟的孩子过来,一手圈住他,“无论你们的父母有何恩怨,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你们生为他们的孩子,所能做的就是尊重,苦些就苦些吧,谁让你们是他们的孩子呢,又不能选,自认倒霉。活出自己的人生吧,替他们活个轻松快活的样子,让他们看看人的选择不同可以过不一样的人生,莫跟他们学钻牛角尖,”
蓝曦臣靠在安宁怀里,眼泪不住的流,但是她的话他都听进去了。
两个孩子在安宁怀里痛哭,安宁心里酸酸的,也跟着落了许多泪。“哭吧哭吧,在我这不用忍着,就把我当作你们的姑姑,或者姨母,你们的母亲不在了,我还在,我替她看着你们,”
门外的蓝启仁凭着意志强忍着才没掉泪。
多年前兄长回来告诉他有了心爱之人,他为兄长高兴。然而没过多久兄嫂就趁着兄长不在的时候杀害了兄长的恩师。虽然情有可原,但是毕竟害人性命,蓝氏是不可能放过的。但当时兄嫂已有孕,兄长又爱之甚深,顶住了所有压力仍是把她带回了蓝氏,拜了天地,做了夫妻。
其中艰难,他这个亲弟弟都看在眼里,可他又能怎么办,那是他唯一的嫡亲兄长。曦臣生下来后,兄长把自己与兄嫂分开囚禁,从此万事不理,他也毫无办法,只能默默扛起蓝氏,担负起照顾孩子的责任。之后忘机出生,兄长又把刚断奶的忘机也抱给了他,他看着兄长的样子无论如何说不出不字。
兄长苦,兄嫂也苦,曦臣苦,忘机更苦。后来他求遍了所有长老,才求得孩子每个月与母亲的相聚。他每个月送曦臣和忘机来看望母亲,每次走的时候,看着孩子与母亲分别,他心里又何尝忍心,母子骨肉生离,人间惨事。
兄嫂郁郁寡欢,最终还是走了,兄长抱着尸首不言不语,忽然就闭关了。他又何尝不苦,但他肩上扛着蓝氏,担着两个孩子。他从来不善言辞,也从来未与妇孺接触,突然要照顾两个孩子也不能尽善尽美,可他能跟谁说。他留起胡子,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在刻板的面容下,因为他不能教人看出来他的喜怒哀乐,蓝氏出了兄长这样的宗主,需要一个冷静自制的当家人,这个人只能是他。
今日秦姑娘一反常态,忽然插手帮忙,他先是惊讶,后是动容。这种事情别人都避之不及,只有她,以柔弱之身站了出来,丝毫未顾及自身名节可能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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