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明的人 (2-1)

就像昨天和先生说好的那样，查尔来到工厂帮忙，这还是她第一次到工厂里面的。

因为来的很早，还没开工，先生就先带查尔四处参观一下，至于为什么不是父亲带查尔参观。哎，这段时间父亲几乎连家都不怎么回了，估计一直呆在工厂里，早上都是先生来接查尔的，现在父亲估计又在他的房间里忙着呢。查尔能理解，不管是因为太忙还是因为不想见到家里那些人，查尔都能接受。

在查尔四处走走的时候，她看到一个人，他金头发蓝眼睛，个子挺高的一个男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先生他们聊过，基本上只有庄园里的人眼睛是蓝色的，但是在父亲发票的时候，并没有任何蓝眼睛的人来拿票啊，或者是庄园里的人也不都是蓝眼睛？就算这样，父亲也应该会知道才对，他也一定会和我说的，但是他没有，所以这家伙是怎么进入工厂的？他的票又是哪来的？

又走了一会，查尔又发现，她没见到布什克，他不是有票的吗？他应该要来工厂上班才对，他人呢？实在是想不通了，查尔问了一下先生。

“布什克？是谁？”

“应该是工厂里的工人，他是有票的但他没来。”

“你知道的工人估计是同龄人吧，那就是童工。哎，工人太多，我也记不住工人的脸啊。”

“那有名单吗？”

“名单关于只有最早期拿到票的工人的，是观察期之前的名单，现在人都有变动。”

“那现在的人数知道吗？”

“知道，每个部门的部长都会清点好人数，人数是对的。”

奇怪了，人少了一个，但人数又是对的。

查尔忍不住想到那个蓝眼睛的男孩。

替换。

她忍不住想，只要有票就能进入工厂，而工厂人太多记不住每个工人的脸，所以只要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动，先生他们根本看不出来。

查尔暂且把想法压一压，如果要有所作为，她要有更信息，更长远的计划才行，还要和父亲他们商量一下。

工人们陆陆续续到齐了，很快就开工了。开工的时候，先生递给查尔一个面罩，说是父亲和先生一起准备的。查尔拿着面罩不知道怎么戴，先生只好自己先戴一次示范一下，这个面罩可以把整个头罩进去，还遮住了脖子，刚好遮住了先生的衣领。

衣领……

查尔也学着戴上，这个面罩虽说是父亲他们亲自为自己准备的，但还是大了点，先生只好帮忙把面罩给查尔戴上，这个面罩几乎遮住了查尔肩膀以上的所有地方。

“为什么戴面罩？”查尔的声音透过面罩闷闷的。

“因为防止吸入工厂的烟气。”透过面罩的护目镜，先生金色的眼睛看过来。

防止吸入烟气吗？查尔看了看工人。他们没有面罩，一个都没有。他们的衣服都是黑黑的。要么是被熏黑的，要么是粘上的油污，脸上也是，没几个干净的。

等一下，也就是说，先生他们知道烟气对人体不好。查尔突然想起来昨天看的医书，那个是父亲带回来的，父亲看过了吗？他准备的面罩，他知道烟气有害对吗？

“父亲什么时候准备的面罩？”

“从刚准备改厂的时候他就准备好了。”

所以他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母亲？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为什么没有给母亲一个面罩？

说起来自己的房间是背风的，风总是吹不到自己那，母亲的就不是了。

他是故意的吗？

肺 结 核。

查尔想到这几个字，在医生确诊母亲病逝的时候，她恍惚间听到了这几个字。

父亲呢？他知道母亲有这个病吗？他知道的吧，毕竟母亲咳嗽又不是一两天了，在工厂办之前就有了。

那就说的过去了，为什么母亲生病的时候父亲请了医生还是没有什么好的效果。

不过……

为什么自己没感觉？是因为这一切只是自己的猜测？还没有证实？

母亲……我感觉我对不起你，我快要彻底忘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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