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都会随风而逝。”路灯下那个身影依旧是那么熟悉,却吐出那么疏离的话语。
陌生得让侦探泰菲心惊胆战。
对方转头,唇边扬起的弧度盛满苦涩,灰色眸中却被一种坚硬的决绝夺去了阳光,神色失去了温度,好冷好冷:“对不起,侦探,我们注定是见不得白日的……大家都会长大,曾经的狂妄也会消去,传宗接代,让父母满意,是我们的使命。”
“所以……放手吧。”
放手吧,我们不应永远在阴影里继续这不被认可的感情,有舍…才有得……舍弃彼此,才有奔赴未来的权利。两个男孩在一起,真的太累太累了。
“……为什么?”侦探泰菲的目光极力显露着以往的平静,声音却是崩裂的,想看清面前人的表情:告诉我答案,我真的做不到啊……
剑客泰菲面部一紧,深呼口气,仿佛想抛却什么,接着微微皱起眉,显然是想用厌恶掩饰内心的波澜:“看不出来吗?侦探泰菲,我累了,所以我们分手吧。”
不必再欺骗自己了。侦探泰菲有那么一刹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那是他们之间的什么东西。似乎已丧失语言能力,只是艰难地将卡在喉间的声音发出:“好。”
曾经的梦已冰冷,留下的是无比残酷却无可忽视的现实。那个人走了,带着他曾经最纯洁的希望与青春的记忆走远了。而他,却依旧仿徨着,天真地期待着年少的童活会永远延续下去。
独自一人站在路灯下,似乎还在从苍白的灯光下寻觅一丝余温,将心底的几分不甘来回品味:当初……不是你给我希望,不是你先出现在我身边的吗?剑客泰菲,你可真健忘啊!
眼前一闪而过的是一对充盈着光的灰眸,温暖青涩,其中的萌动情感却是真诚得有些倔强的,就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怯生生中夹杂着莽撞的勇敢说:“侦探,我喜欢你!” 但现在呢?
那双眼晴的主人割断了与过去的脐带,坚定地走向未知,没有回头,而他,只有孤单地被抛下,如永远学不会飞行的雏鸟,被遗弃在巢中。从小到大,似乎都是这样,他永远揣着虚幻的梦,满怀期望地滞留在少年的岸上,望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蜕变,脱去一身稚气,摆脱“乳臭未干”的外衣,一个个泛舟驶向彼岸的成熟,他不是没有迷茫过,不是没有挣扎过,但最后,是剑客的手拉住了他,请求他停下,再陪陪自己,于是,他便继续活在少年的意气风发间,拒绝现实的侵扰,怀着对梦的渴望,走过两年岁月蹉跎。
或许人生真的如旅,过去幕幕就像窗外风景,于其间流转,会沉湎于美好,但你必须走出来,强迫自己奔向前方。或许再回头,种种一切都已尘封,你会以陌生淡漠的目光略扫一眼(这双眼晴见识过太多,已经麻木了)。再次转身,走向未知。
最后的最后,那个当初恳求侦探泰菲留下的十八岁少年早已长大,现在,是他将侦探泰菲推向对岸,告诉他:“你长大了,是时候离开了。”
我长大了?他这么问自己。
是啊,二十一岁,从十九接受刚成年的剑客泰菲到如今,整整两年了啊……这些日子,我到底在渴求着什么呢?已是应当步入社会的青年人了,该面对现实了。说到底,你毕竟无法摆脱他人的目光啊……
于是他屈服了,独自离开了那条巷道,路灯下,又无意间伸手触到了衣袋里坚硬的东西,心里一抽,难言的痛震颤着神经,苦笑一声,却流不出泪:不知道剑客泰菲还记不记得,今天是他的生日。从他的成人礼到现在,恰好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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