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转学 (4-1)

“你真的对那个地方没有一丝留恋了吗？”

坐在由机器人司机驾驶的能够防住反坦克地雷的黑色奔驰后排，凛一边敲着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一边对身边的张灵悦问道。

“完全没有。”张灵悦叹了口气:“我只想早一点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这些我知道，但即便是在那里，你也是有朋友的吧？”

“没有，一个也没有。我认识很多人，学校里也有不少人认识我，但他们当中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朋友’，英才一中作为高考工厂不会允许任何人保持着亲密的关系。”张灵悦用手托着脸颊看着车窗外繁华的基沃托斯和驰骋着各种坦克和军用车辆的高速公路，感到十分新奇。

“我明白了。”凛放下手中的键盘说道:“如果连朋友都不被允许拥有，那作为人的最后一丝尊严也就不存在了。”

“但就算规则允许，我在那里也交不到任何朋友。那些大人，他们把自己的那一套处世规则强加在我们身上，让我们和他们一样为了利益去结交人脉，而不是朋友。所有想要接近我的同学，多半是想要得到我的作业和笔记，一般我都会尽力去帮助这些人，减少一点他们的痛苦，但不会和他们有过多的交集。”张灵悦往后一躺，让身体浸入高级的真皮座椅。

“你不想变成他们那样?”

“这只是一方面。我也不想他们受我的连累。”

车里安静了一会儿，最终凛电脑里的一声邮件提示音打破了沉默。

“有学院给你发送offer了。”凛点开那封邮件，脸上露出了微笑:“你看看吧。”

凛把电脑递给张灵悦，邮件的标题位置赫然显示着一个大大的黑色7/7标志:

恭喜你，张灵悦同学，你的申请已经通过，学习知识，理解世界，创造未来，欢迎加入千禧年科技学院。

张灵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象过真正的好学校会是什么样子，只能期望新学校的氛围不会像英才一中那么压抑。

“晚点我们会带你去千禧年报道，领校服、学生证还有宿舍钥匙。但在那之前，我们还要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去哪里？理事会吗？”

“不是，但也算。”

在张灵悦的疑惑下，车子停在了一栋外形前卫的大楼前。大楼上写着“S·C·H·A·L·E”一行字。

“你的手机我们已经帮你弄好了，现在已经可以连接基沃托斯的网络了。”凛把张灵悦的小米手机还给她:“我给你装了桃信，这是我们这边联系用的软件，和你这个手机上的‘微信’有点像。我还帮你加了老师的好友，他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到了，你先在里面坐着休息一会儿。”

“好的，我知道了。”张灵悦接过手机，拿着背包打开车门正准备走下车，凛又叫住了他:

“等你见到他之后不要太惊讶，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

凛说完之后升起了车窗，轿车驶离了沙勒大楼。

张灵悦看着数级台阶上巨大的玻璃大门，想起了几年前自己被警察带到法院时的场景。

理事会的人已经走了，自己就算逃跑，一个人在异世界人生路不熟，也无处可去。

张灵悦叹了口气，踏上了台阶。

来到大门前，张灵悦观察着里面的布局，有便利店、咖啡厅、健身房，甚至还有种果蔬的温室。虽然按照凛的说法这里是个理事会下辖的相对独立的调查机构，但在张灵悦眼里这倒更像是青少年心理辅导机构……

怀着忐忑的心情，张灵悦走了进去。

张灵悦第一眼就看出来，来这里的学生真的很多。

基沃托斯的居民，除了学生以外都是动物或机器人。而学生除了人类的外表以外，还有更加显眼的特征——头上的光环。

在这栋大楼的一楼大厅里，有各种各样五颜六色的光环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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