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沼鬼城4 (3-2)

吴邪一愣，下意识数了一下，发现张起灵竟然说了31个字，这么长一句话。

“可我已经卷进来了，你们不能把我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情，我就满足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让我知道。说话真真假假弯弯绕绕，让我想不蹚浑水都不可能。”

张起灵看着吴邪，语气很认真的说:“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么说是为了保护？有些真相，也许是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自己来判断。”吴邪道。“也许别人不想被保护，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起灵沉默了。

吴邪说完直想给自己一巴掌，心想，和他比什么不好，比这个？他连他自己都快想不起来是谁了。

“我了解。”张起灵淡淡道，他抬头看着天上星空，“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起灵的语气充满悲怆和迷茫，就像迷失方向的旅人一般。

“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

吴邪感到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并不想看到张起灵这般落寞的样子，于是他试图安慰道:“怎么会？你忘了张珏吗？他不是说了吗？他一直都在找你。”

没想到张起灵听了这话，转过头来看向吴邪的眼睛中竟然又多出几分压抑的悲伤。

“不。他本不该如此。如果不是因为我，不是因为他……姓张，张珏应该过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生老病死。是我连累了他，一直都是，从小到大都是。”张起灵虽然不记得很多事，但青铜门唤醒了他为数不多的小时候珍藏的记忆。

张起灵忘不了十岁那年第一次见张珏的场景，忘不了看着二十八死侍被杀时张珏的眼泪，更忘不了为了保护他张珏被围攻重伤还被他推下山崖九死一生。

他一直都在连累张珏。

直到现在，张珏还是在为了他次次陷入险境。

“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从来都不认识我。吴邪，等这次结束你就回杭州吧。带张珏一起，离开我身边。”张起灵道。

“扯淡！”吴邪怒骂一声，“张珏要是知道你是这么想的，肯定得气死！”

“张珏要是觉得你一直在连累他，他吃饱了撑的跟着你跑？”吴邪看着表情有些惊愕的张起灵，“还有我，小爷我就是好奇心重，就想知道这背后都有什么猫腻儿！跟谁都没关系！”

“你说你是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过去先不论，就说未来。我们就是你的未来啊！张珏、我还有胖子，我们都是你未来的起点，和这个世界联系的开始。可你总是把我们推开，把起点一脚踹开，那还能有什么未来？”

“如果有一天，你真消失了，张珏会发现，我会发现和你有联系的人都会发现。”

戈壁上的风猎猎作响，篝火被吹的摇晃。吴邪看着张起灵，他悲伤的表情开始松动，然后最终归于平静。

“小哥，你……”

吴邪一番陈情说完之后张起灵一句没回答让他觉得有点尴尬。

“我知道了。”张起灵站了起来，看向他，“等有一天我得到了我的答案，就告诉你，我，我们的故事。还有，我和张珏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说完，张起灵就往回走去。只剩下吴邪一个人，他就一下倒在沙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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