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迷途者,我可能从此以后都无法再面对你了。”
瑞罗19号区块众城市:黑暗中的裂隙如阴影般显现在人们面前,它让瑞罗人知道凡事皆有代价……
众城市的郊区总被一层灰色的雾霾笼罩,悬浮车在矮楼间划出冷光轨迹时,会将这些雾霾切割成不规则的碎片,像被撕碎的纸片一样飘落在生锈的街道上。而街道仿佛是被一层灰色的绸缎轻轻包裹,使得所有的景色都变得模糊而混沌。反抗军的藏身处选在旧工业区的废弃齿轮厂,钢铁结构在常年酸雨侵蚀下爬满赭红色锈迹,唯有通风管道里偶尔传出的机械运转声,证明这里还残留着一丝“活”的气息——直到十五天前,司令儿子的部队带着脉冲武器包围了这里。
琳儿是反抗军里最年轻的情报员,而此刻她正蜷缩在众城市边缘的废弃地铁隧道里,裸露的小臂上凝结着暗红色的血痂,那是被脉冲弹擦伤后留下的痕迹。她的作战服早已被划得褴褛不堪,破损的衣料下,肋骨的轮廓在微弱的灯光下显现,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味的疼痛。隧道深处传来滴水声,规律得像倒计时的秒针,提醒着她已经五天没有正经吃过东西了,只能靠舔舐隧道壁上凝结的露水维持意识。
十五天前的围剿画面还在脑海里反复冲撞:司令的儿子站在装甲车上,银灰色的制服熨烫得没有一丝褶皱,他手里把玩着一支金属钢笔,看着士兵将反抗军成员像货物一样塞进运输车时,嘴角勾起的弧度比雾霾还要冰冷。“活体实验室需要新鲜样本,”琳儿清晰地听见他对身边的副官说,“这批人能向我爸换很多资金,这直接关系到我的新政能不能落地——你知道的,没有父亲的支持,那计划就是空谈。”
她当时躲在齿轮厂的传送带夹层里,指甲深深的抠进了已经被捂住的嘴,直到脸部皮肤渗出血来才勉强忍住哭意。运输车的引擎轰鸣声渐渐远去时,她看见实验室的标志印在车厢侧面——那是一个缠绕着电路的骷髅头,在灰暗的光线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冷光。而在骷髅头的下方,却写着一串类似英文的标识:Rilo-19 LSL(瑞罗19号活体实验室:Rilo-19 Living Subject Laboratory)。这串霓虹色的字样在灰暗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像一道烙印,深深刺痛着每一个反抗军的心。
逃出齿轮厂后,琳儿不敢联系任何人。众城市的警察系统早就和司令的部队盘根错节,她亲眼见过反抗军的联络员向警察求助后,第二天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她只能昼伏夜出,靠垃圾桶里的残羹剩饭充饥,她没法去众城市的救济站,因为那里的瑞罗人可能会为了利益把她给供出来。所以她只能躲避着街头无处不在的面部识别监控。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颊,不仅割裂皮肤,更割裂着她仅存的希望——她知道,那些被带走的同伴正在实验室里遭受怎样的折磨,而她是唯一能救他们的人。
隧道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琳儿挣扎着爬出去,打算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过夜。她刚走到街道拐角,就看见一个身影站在路灯下。那人穿着黑色的风衣,兜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琳儿的心脏猛地收缩。她在反抗军的会议上听过无数次关于迷途者的传说:她(他)是众城市里最神秘的刺客,专门刺杀那些为非作歹的权贵,却从不属于任何组织。有同伴说她(他)“像影子一样飘忽不定,却比子弹更为致命”,也有人说她(他)曾单枪匹马闯入未来城最高的大厦,在重重守卫下取走了中尉的性命。而琳儿从未想到过自己真的会遇见她(他),于是她再也掩饰不了那激动的心情,不顾一切的就冲了上去。
迷途者似乎也注意到了她,缓缓抬起头。路灯的光线从她(他)兜帽的缝隙里漏进去,照亮了她(他)眼底的警觉与犹豫——迷途者显然认出了她身上这件破损的反抗军作战服(因为自己曾在未来城见过),也看到了她脸上的伤痕和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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