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骄子 (2-1)

龙葵和萧瑟端坐于高台，既不动酒，也不动菜，他们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流连在一众人群之中。

龙葵：“蕊姐姐，你来了。”

天女蕊出现了，不复以往的一身明媚红衣，她今日的打扮，太过简单，也太过沉重了一些。

天女蕊：“事关莲，我总是要来的。”

天女蕊放下整个三顾城，只为唐莲，也只有唐莲，才能让她不顾一切，奔袭千里。

萧瑟：“你来了，好戏也该开场了。”

萧瑟起身，以一杯酒敬众人，然，酒未入口，却直接倾洒在地。

随后，他一摔酒杯，转身拉开了身后的帘帐，帘帐下，是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一个奠字。

白帐挂满千金台，雷无桀为萧瑟和龙葵送上了丧服。

萧瑟：“鼓起。”

司空千落敲响千金台上的大鼓。

萧瑟：“乐起。”

叶若依指尖弹出哀乐。

萧瑟：“借剑一用。”

雷无桀将心剑递给萧瑟。

龙葵：“薤上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此一去，何时归？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龙葵一首祭文后，萧瑟也在石碑上刻出了奠词。

萧瑟：“上末菜。”

这一道末菜，是萧瑟特意加在御宴之后的，还是为了唐莲。

一碗豆羹饭，所有人都吃了，除了赤王。

萧瑟：“为什么不吃那碗豆羹饭？”

赤王欲走，被萧瑟等人拦了下来。

赤王：“你的大师兄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面对萧瑟的质问，赤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可他话音刚落，天女蕊的短刀，便指向了他。

赤王：“有意思，在这里杀了我？”

天女蕊：“你以为我不敢吗？”

天女蕊看着眼前人，眼里都是仇恨。

萧瑟：“天女蕊，请你先离开，大师兄的事，我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萧瑟开口阻止天女蕊，无论如何，赤王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死在天女蕊手里。

龙葵：“蕊姐姐，听萧瑟的，你先离开。”

在龙葵和萧瑟的劝告下，天女蕊放下短刀，含泪转身离去。

就在这时，明德帝御驾亲临千金台。

明德帝：“你是何人，见孤，为何不跪？”

千金台里，所有人见到御驾，纷纷下跪，只有萧瑟、国师齐天尘和太师董祝无需跪拜。

龙葵：“陛下，龙葵是方外之人，师父说过，我此生可跪天地，其他的，一概不能跪。”

龙葵生于天地间，此生，除了自己的师父莫衣仙人，无人能受她一跪。

明德帝：“大胆，孤是天子，比天还大，难道还受不得你一跪？”

明德帝有些动了气，帘帐里传来两声咳嗽。

萧瑟：“她不是不跪，是不能跪，各中缘由，您可以问国师。”

听萧瑟提到自己，齐天尘只得上前，对着銮架上的帝王低声耳语了一番。

明德帝：“既如此，便罢了。你回来了，身体都好了吗？”

听了齐天尘的耳语，明德帝突然就改了话头，他今日，也本就是为儿子而来。

萧瑟：“好了。”

明德帝：“好了就好啊，饭都吃过了？”

面对萧瑟，明德帝倒是真的称得上一个慈父，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萧瑟：“吃过了，刚准备散席。”

明德帝：“还有什么剩饭菜啊？孤，饿了。”

萧瑟：“只有豆羹饭了。”

明德帝：“拿来，让孤尝一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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