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笑着继续道:“而现在你愤怒的原因是因为我出现在这条船上,你认为是我操舟故意撞的你,对吗?”青丘脸色一红,心道: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她狐疑地看向那个虚影,淡淡的人形的轮廓之中尽是虚空,既没有五官,也没有任何有形实质的东西,只是在那人形虚空之中,有着一丝丝光影明灭不断,已经没有刚才那么耀眼,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到。
怪人缓缓道:“同样是两船相撞这一件事,无人之舟是撞,有人操舟也是撞,你们却因为我这个‘人’的出现而产生岀不同的情绪。被无人之舟撞到了,你说是自然而然,并不嗔怒,被有人之舟撞到了,便恼恨操舟之人,却不知也许此人既便有心避让,也力有不逮呢?你俩尚且不能客观地看到事情的本质,在你们的世界中的其它的生物岂不更是如此?我详细观察过,你们的世界中,面对各种事情,人们的第一反应不是客观审视,平静接受既成事实,而是相互推诿指责,相互情绪消耗,非要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从来看不到自身的错误,而且也看不到有些事情的发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非人力所及。你们如此对人不对事,宽己责人,岂非又徒增许多烦恼?你的世界苦难如此之多,你今后还要继续完善它啊!”
二人听得心中大震,元宝躬身道:“前辈所言报是!前辈之论如此中肯,不知可有解脱逍遥之道?”那道虚影沉吟半晌,落寞沉声道:“没有!”元宝失声道:“前辈高悬于诸界之上,亘古长存,怎么会没有超脱之法?”
怪人呵呵一笑,道:“如果你认为我这个样子便是解脱,那这诸天万界亿万生灵便无任何存在的意义了!”二人震憾地看向他,怪人继续道:“你们所乘的桐木船名为不羁,当年浑沌便是乘坐它来到你们的那个世界的,这些年来,我遍观诸天万界,也许只有你们的世界才堪堪摸索到了那一丝丝存在的意义,你们还需继续努力,使它变得更完美才行啊!”
元宝疑道惑:“前辈道法高深,为何却如此认为呢?”怪人沉默半晌,一字一句道 :“因为我就是你!你也是我!我是她,她也是我!”“什么?”元宝,青丘同声惊呼,四目相对之下,二人心中的真性却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不由相顾无言低头沉思了起来。怪人见状,不由赞叹道:“道心通明,真性圆融,真是可造之材!”
青丘脆声询问道:“个中原因,前辈可否详加说明!”怪人道:“道不可言说,说出来的便不是大道了!言多必失,今天已经泄露过多天机,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的道,告辞!”言罢,那道身影从星辰海上飞掠而去。
青丘急忙大喊道:“前辈,可否告知返回我界之法?”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我只是个旁观者,浑沌可以操舟若神,你们也可以的!哈哈哈”转瞬间,怪人已经消逝于星辰海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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