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的保姆做事很利索,不过半分钟就恭恭敬敬端来了,
张铭魂先是将黑狗血抹在张淮景的两侧手臂上、两侧小腿穴位上、背上。张淮景刚才还疑惑:为何不用针管取?
“你以为才先我莫想过么?你血特殊,需要有黑狗血来镇,针管取怕是有些冥间客顺着管子找你俩了。不管莫说,年老的,它们才给面子,它们才不敢来。”张铭魂的话带着浓浓的口音,一边说一边做手上的事。在黑狗血都均匀涂满要取血的地方,张铭魂说身上不同穴位地方的血新陈代谢也不一样,综合起来疗效才好。张铭魂把剩下的黑狗血都倒在了张淮景和非非周围。
张淮景感觉身上全是一股浓烈而刺鼻的血腥味。他很不习惯这种味道,心中只想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他平常身上都带着一股淡淡而好闻的花香的。
张淮景坐在椅子上发呆,眼神紧紧落在自己爷爷粗涩的手麻利地拿打火机烫针尖的动作上,直到张铭魂拍了拍他的肩一一
“阿淮,不要怕,会儿就好了。”
张淮景心想自己并不是害怕,针扎一下,血一流就好了。便忙不迭地撸起袖子伸手点头。他没有注意旁边老人和那个叫“非非”的孩子的神情。
张铭魂的手是颤抖的,他神情很不自然,不知是不是真的老了,拿起针的手一直颤。那绣花针估计是有年代的,不仅粗还生了些锈斑。针尖阴恻恻的光让人很不是滋味。
终于,张铭魂咬了咬牙,将针扎入张淮景涂了黑狗血的胳膊处。针尖粗的要命,从手臂的刺痛直直传到张淮景心里来,他全程都是紧皱着眉,一句话也不吭声。
扎针,不疼的。
血一滴一滴落在碗里,张铭魂显然是不敢在同一个取很多血,三下五除二就换地方了。换地方还得重扎一遍。那种钻心的刺痛感传到心中,好像被毒蛇狠狠咬了一口罢。他只想把张铭魂踢出去仓皇失措离开,但是他这离谱的想法很快就被大脑否定了。
他打赌自己爷爷还是心疼他的,不然血只取了半碗,一共三处地方。一停下来,张铭魂就迅速给他包扎起来了。张铭魂让他好好休息,自己端着一半碗血递给非非,非非却一脸犹豫的接过,迟迟不肯喝。张铭魂于是劝到:“孩子别怕恶心,喝下去就好了。”
老人也在旁边附和:“是啊是啊,就当一个补品,一个好东西,咕噜几口就喝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张淮景听到老人这句话心里直直犯恶心,补品?血能做补品么?听着倒是像往年那些地主官僚们才会没人性的说出这句话!针眼其实不算大,他捏捏胳膊,感觉并不是特别疼。
非非一口气喝完就回屋了。招呼也没打,估计又是去干其他的事了。
张铭魂前面就提到过了,这几天得让非非先和张淮景待上一段时间,免得中途前功尽弃。老人答应的很快:“我确确实实挺喜欢这小孙的,你看长的多清秀!还得多亏了张老您,非非才有救哇。钱嘛,马上就给您。”说完从兜里掏出厚厚的一沓现金。张铭魂接过现金,道了几句客气话,就吩咐张淮景在这儿要听话、要尊敬长辈就离开了。
张淮景其实本能想抗拒的,但是看着爷爷愈走愈远的身影,他也就放弃了,他心中是溢满的无奈和愤恨,但是外人还在此处,他只能藏起悲愤摆出平静的表情来。这种情绪波动很大,但是他能自如的使用平静的表情。也许他现在气的火冒三丈,但面上还是平平静静一副乖巧的模样,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
金家好像什么都有,干净清爽的衣裳,舒服温馨的睡衣,以及各式各样的贴身用品。都是崭新的、限量的。老人说张淮景用了就全部送给他。
“小娃娃今天受苦了呀。”老人眯着眼笑的慈祥的问他,“今年多大了?”
“老爷,我今年12。”张淮景回答说。
檐下狼语闻竹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