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我若气死谁如意,莫生气,莫生气......
小黑听见小蓝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他出来看见了浑身湿透的小蓝,和他手里那把残破的伞。
小黑记得这把伞小蓝从高二开始一直都在用,甚至创下过养了三十尾小金鱼的战绩,怎么看着比上一次还破了。
不过这些都不值得细想,反而是小蓝直接倒在了门口的地毯上。小黑没来得及接住他,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的小蓝仿佛意识挣扎了几下,然后摔晕了。
不出意外,小蓝当夜发烧发得特别吓人,反复量好几次都是四十二摄氏度。这还只是体温计的上限,不是小蓝体温的上限。
小黑把他收拾好后从家里到医院,再从医院到家里,退烧药消炎药的瓶瓶罐罐像他醒来那个时候一样凌乱地摆在床头,还有小黑温习了很多遍才按医嘱给他打的针。小黑在心里吐槽,小蓝这抗药性也太强了,吃药跟吃糖似的。
小蓝生病的日子里小黑总是半夜醒来,虽然睡得头昏但还是条理清晰地该测体温测体温,该挂水挂水,就是把针囊进去的时候还是不免生疏,扎了三次终于扎进了血管里,看着小蓝右手上的针孔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终于在小黑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小蓝总算是挺过来了。只是他疑惑,为什么小黑不干脆把他留在医院住院,那样还好得快。
我不知道你手机密码,买药刷的医保卡。小黑很无辜。
小蓝:......
生活中的大起大落本身就少见,平平淡淡反而才是正常的。
不过人太闲总会出事的,比如小黑发现自己晚上需要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了,但第二天并不会无精打采,去到医院体检医生还夸他作息规律。或许是错觉呢,毕竟跟甲方打交道哪有不疯的。
再到后来,他发现自己几乎不用睡觉。
于是在真正睁着眼的24小时后,小黑看清了黑暗中小蓝坐在他床边,拉着他的手,穿过房间中浓稠的黑暗与他对视。
接下来该干什么?小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一切都发生的理所当然,虽然他和小蓝、应该确实是很好的朋友,但按照他的性格为什么每个决定都做的那么轻松,仿佛就是既定的一样。
小蓝。他叫着他的名字,但是小蓝并没有回应他他,只是像小黑刚醒来的第一天那样平静地看着他,然后叹了口气说睡吧,醒来再说。
一阵困意涌上小黑的全身感官,他仿佛又回到了母亲温暖狭小的子宫,母亲的摇篮曲在父亲的鼾声中显得太过微小,他伸出手指尚未分开成型的肉团向前触碰,仿佛这样就能摸到母亲抚摸着孕肚的手,然后坠入一场没有咒骂和眼泪的美梦。
只不过他合眼的那晚并没有做梦,手上那只冰凉的手好像一整夜都没松开,像露水一样,在第二天被窗户外吹来的冷空气吹落。
那晚过后,小蓝发现小黑越来越不像小黑。很少再大方地跟他开玩笑,闲着没事也不会再来烦他,甚至不会学着像小黑一样把这段时间的事打破沙锅问到底——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小蓝在对面的那栋楼,看着小黑在家里普通地生活。
后来的晚上小蓝总会间歇性地坐在他床边,有时候只是看了他一会就离开了,有时候是拉着他的手,最亲密的一次也不过是抱着他睡了一觉。
也就是那一天,小黑发现小蓝并不是不理会他的话,而是他戴着耳机,根本就没听见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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