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依烁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如果问起依烁为什么讨厌哥哥,换做以前,祂能滔滔不绝讲上几个小时。现如今,祂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自己不恨祂了,对吧?
回首过去,祂也逐渐意识到哥哥为年少傲慢的自己挡下了许多。
祂怎么可能真的去恨自己的亲哥哥?
为什么你还要特意隐藏性别来见我?
为什么你要对我隐瞒身份?
既然你现在出现了,那就回答我啊!哥哥。
这是逼问,如果祂这样做,弗拉卡指定会闭口不谈,更有可能还会继续骗祂。
依烁很清楚。打从自己的哥哥被“掌权们”培养起,哥哥陪伴祂的时间日渐稀少,祂们都不想这样,但祂们无能为力。
哥哥不就是活生生的一枚棋子吗?
祂早就恨透这些虚伪之徒了。
依烁在与一位“无形”的神明掌控棋盘。祂看不见对手下一步棋子落脚的位置,对手可能早已在棋盘中设下陷阱,静等猎物上钩。
好像祂毫无胜算。
依烁压低声音冷笑一声。
到底是谁藏匿在阴影之下还说不定。
只要祂们的行踪没被发现,通往大陆的传送门未被修复,祂们就一直还有胜算。
依烁闭上眼,在脑海中计划着美好的计划。俄而,祂又重新睁开眼,看向我和哥哥的方向。
“容器”…
祂的脑中浮现被“神罚”困于地底主城的情景。
“喝下后,你将彻底不作为‘神明’,而是‘容器’。‘容器’是替你哥哥重新‘培育’被封印的那些神力的存在,我们本想找凡体代替你,结果只有你最契合‘容器’的条件。”
“意思是什么,‘培育’结束我就会死吗?”
“…不完全是。”依烁顿了一段时间,“你已经不具备‘轮回转世’的条件。所以你死亡后代价会加深,意思是你的哥哥也会忘记你的存在,在以后的某年,我们也亦如此。”
“不会伤及到哥哥和你们吧?”
“不会。”
依烁记得,我的眼中闪过一抹不舍。
“我接受。”
那时,我的目光坚毅。
每次看见我和哥哥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依烁都忍不住想叹一口气。无人倾听祂的忧愁,无人听见祂对哥哥的思念。
祂看向弗拉卡,就那样静静地观望着祂。弗拉卡睡觉很安静,被子小幅度的一起一落。
万一是依烁想错了怎么办?
不应该…如果这样,弗拉卡注意到自己在看伤痕时,就不会刻意拿毛毯遮掩。
能再次见到哥哥就好了。
依烁移开目光,最后看了看月牙状的月亮,缓缓闭上了眼。
我又再度梦见了高塔。
高塔依然直冲云霄,而我,依旧在那熟悉的位置,仰望高塔。
这次,我没有想要进入高塔,身体不受使唤地朝后转去。
面前的男子留着一头银白色长发,身着端庄大气的鲜红色斗篷,肩上的两团雪白绒毛在光的照射下更加亮丽。
我看不清祂的脸,却从祂身上感受到了和蔼可亲。
祂朝我伸出右手,三个金色的手镯悬浮在祂的手腕处。
“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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