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来不及反应,黑色的身影已经从两侧包夹过来。中间的队伍在祈祷和呐喊中逐渐变得狭窄,就像冬日的积雪慢慢消融,眼前的景象在我心中逐渐崩塌。
“查理!”这个异常的编号如同电流般穿透我的大脑,漫过全身。军队特别提示过我们,这样的编号是对数字与字母的亵渎。于是,我举起枪,准备击毙说出这个名字的人。
我看见了一个女号码,就是那天站在台上的女号码。她今天穿的衣服和那天不同,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样的人。她的装扮干净简单,后来我才知道这叫简练,看上去介于男号码与女号码之间。同时,队伍里有一个男号码冲了出去,他就在第二排,从我这里往左数第二个的位置。我没想到里面竟然有反叛者,而且反叛者离我这么近。
我的枪口变得犹豫起来,一时间不知该瞄准那个被称为玛丽的女号码,还是那个被称为查理的男号码。但我隐约记得我见过那个男号码,尽管我们的外貌大相径庭,但我们都会背诵一些著名人物的面孔。等等,他是不是一个数学家?是不是在恩主的授意下发表过讲话?
“玛丽,那个人是不是在看我们。”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你认识他吗?”
玛丽皱了皱眉:“我不认识,但也许是昨天那件事的原因。让他一起走吧。”
男人没有反驳。他们的新生儿出生率极低,人数是他们最欠缺的。在他们的阵营中,几乎每一个人都是背离恩主而来。
我看见他们在交谈,但听不见具体内容。玛丽似乎做了个跟上来的手势。我的内心在摇摆不定。我看着原本步伐整齐的队伍一点点散乱,铳枪迟缓而沉重的炮火声在我的耳边绵延不绝。是的,对面似乎有人倒下,但那个数量屈指可数。我在想,我对恩主的忠诚是否已经开始掺杂了某种可能。
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至少阳光还在肉眼可见的地方。但我的心如同一块寒冰,因为我最终迈开步伐走向玛丽,我不能再作为众一国的一员为恩主奉献我的忠诚了。虽然我十分悔恨现在的所作所为,但心里竟有一丝存活的侥幸。因为,我看见其他号码在不知名的枪响中倒下。想起以前我们对未知的厌恶,那个0.01%的可能性加入了我们的课堂,全班开始哭喊:“把它拿掉!”
我望着查理的背影,也就是数学家D-117。他们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他们没有与我交流的打算,我也没有与他们交流的打算。我不知道会被带到哪里,其实我也不在乎。失去了恩主的我像是一具空壳,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只要跟着他们走就可以了。
“你叫什么?哦,对对,你还没有名字。来取一个名字吧。”第一个与我搭话的竟然是D-117。
名字?那是什么东西,就是那些不整齐的毫无规律的号码吗?他们称之为名字,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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