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母拘谨地道着谢,那贵妇身后的侍从呈上一宝匣,打开赫然是一对儿镶嵌宝石的金镯,她握住奶母怀中婴孩的双手,笑眯眯地戴了上去,甜蜜蜜地唤了声“乖乖”,得了婴孩咯咯的应和,四下张望起来。
“素闻令公子一表人才,善与人交,今日可否让我开开眼瞧瞧?”
我么?
可是养母道我正生着病,不能出去见人。
我探头探脑地看了眼那不远处面善的夫人,怀里咪咪被压到了脑袋,“哧溜”挣脱下地,我亦追了出去,有人在我身后急切地唤着什么,也跟着追了过来。
“咪咪?咪咪?怪事,我明明看到它……”
咪咪不晓得跑去了哪里,我左看右看寻不到猫,正要转身,却被一妇人挡住了去路。
“善见!”
我被人握住胳膊,低头却看到是方才面善的贵妇,茫然中脑袋有些空白:“什么?”
养母此时也追了过来,看看我又看看抓住我不放的夫人,听到那二字却面色一变,为难禀道:“胡夫人,您请节哀,先帝已去,此人正是妾子。”
养母喘着气儿站定,紧张地看向远处观望的侍人。
二人对视几个来回,对方忽然放开我的胳膊。
胡夫人红着眼睛端详了我许久,隐隐有清泪自眼角滑落:“他便是……子伦?”
养母叹息地点了点头。
我冲她俩露齿一笑,掸掸衣服,转身又要去寻我的猫。
“子伦!”
我奇怪地看向胡夫人。
温暖的掌心触碰到我的指尖,胡夫人握住了我的手。
她怜爱地看着我,半晌无声。
看了许久,不见我回应,她终于撒手,不痛不痒地嘱咐了句:“……孩子,天凉了,莫忘了加衣。”
秋风呼啸而过,梧桐树的枯叶刷拉拉地掉落下来,砸碎了隐匿深处的记忆。
朦胧的记忆里,胡夫人未说出口的那二字该是“我的”。
我的孩子。
惊涛骇浪被压制在静水之下,冰冷的情绪如暗流一般自心底涌动,回忆如恶毒的蚕蛹束缚着我的脑海,似乎又回到了那段可怕过往。
胡夫人是孝静皇帝生母,清河王早逝,孝静皇帝与兄弟姊妹皆为高家兄弟所害,如今元氏近支尽绝,若非胡氏显赫,恐怕无人知晓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人。
她原来是我的生母。
那,我该怎么办呢?
我已是死人……不,我还活着!
我还活着!天,我为何还活着?我不是中了鸩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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