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气短的萧舅父称喏退了出去,春日里的园子静不过片刻,只听到轻巧而急切的脚步声踩过石子路,抬目是一道消瘦的身影。
“阿弟!”
那年轻的妇人含泪上前,自我身前数步停下:“阿弟……”
“我还有个阿弟。”
二姊终于抱住我大哭起来。
大姊当年随父陪驾,二姊因为年幼被父亲与侄儿们留在宫中,再后来更是忘得没了影,只她到底名义与我乃是同父所出,昔日天之骄女流落到几乎亡国公主的境地,只道世事无常,人生多难。
父亲造的孽,要做儿孙的来还。
不过她落入的是唐国公府,除过做人小妾外也再没遭受更大的苦难,亡国公主也罢,没有亡国也罢,好歹完完整整地活了下来。
不类回来途中道上那些惨死的老弱妇孺,那些人可比我们可怜多了。
我想到这两年的见闻,千回百转地沉叹一气,阿姊温温热热的怀抱中拭着她颊上的泪:“唐国公已解了你的契。父兄遇害,如今诸兄弟姊妹中唯剩阿姊与我三人,我断不会让你做寄人篱下的妾侍,受那等的委屈。”
阿姊抱我抱得更紧了。
回京数月以来我如愿以偿娶了姨母的女儿阿史那蓝,次姊为徐世绩妻,与宇文士及断绝的长姊作了李靖妻,她们有了新夫,与前夫的儿子则养在宫中,诸外甥侄子环绕膝下,也算是为母亲解了几分苦闷。
大婚的第二日难得腾出空闲,午后阿蓝带我赏着后苑的花草,信手摘下一朵漂亮的芙蓉插在我发间,满意点头。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她吟诵着当年孩童时初学的诗,整个园子都能听到诗里的情谊。
我被阿蓝深情款款地捉住手,对上那双含情的大眼,越发臊得满面通红:“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想你长成了什么样,如今见到你人,漂亮是漂亮的一朵芙蓉,可惜清瘦了些,迦叶兄,你莫只忙着公务,记得好好吃饭哪。”
……
“她明晚要我做她的男人。”
我拧眉与眼前不可思议的青年道,似是要决定什么难以处决的军国大事:“你既娶了妻,可知怎么做男人吗?”
这青年乃是唐国公的大公子,乃是我的亲卫,我心下知晓他乃是我长兄,眼下无亲无故时候,这等隐私只好找来他问。
我十来年一心闷在深宫,又闷头读书,自然不晓得男女之事,父母之间又颇为冷淡,这夫妻之道我有所耳闻,却并不知其中内情,只这事问母亲有些轻浮,问宫人她们也是不知,问阿蓝她只道母亲只与她讲过一二法子,只是与书中一般的道理罢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呢?
明夜就是“花前月下”的好时候,我急得脑门冒汗,身旁的长兄匪夷所思地看了眼我,脸颊有些可疑的红晕:“咳,那个,此事我虽懂一二,却唯有一妻,不敢让陛下见笑。不过二弟倒是颇为精通此道,且他的妻妾不少,不若我带你去我家府邸,我让二弟与你教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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