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兄,阿花好怕,我想你了,呜呜求求你快醒醒吧!”
“五兄,我就只有你了……”
有人自我耳旁轻轻道。
五兄……五?五兄?哦,我记起来了,六弟……不,六弟已死去,后来我捡了八弟,现下八弟唤我为五兄。
还有一层,八弟其实是我那个挖出莲心助我化劫的六弟。
我动了动指尖,握着我手的少年雀跃起来,又是哭又是笑地摇晃着我的胳膊,隐约带着哭腔:“五兄,五兄!你都睡了三年了,他们都走了,就留下我一个人,我看不见你,我什么也看不见,你不要扔下我好不好?”
那孩子似乎是躲在我怀里哭,眼泪洇湿了我的衣襟,伤心得很。
是了,八弟目盲,我被那神物害得昏迷了三年……等等,什么三年?
谁走了?
蓦地大梦四散,我清醒了过来。
原来还小八枕着我肩头在哭,寝卧不晓得是谁的寝卧,到处是素色的白绸白帐,内里无一人侍候,寂静得有些可怕。
“是,是出了什么事?”
小八听到我沙哑的问话抬起脑袋,意料之中还是呆呆的双目。
他三年里大约无人照看,已是瘦了一圈,十岁的年纪弱柳扶风的身量,惨白惨白的小脸,单薄的素衫裹着单薄的身子,看得人分外心疼。
八弟磕磕绊绊地摸索到我的脑袋,费力地睁大眼,大约是想要看什么。
他自然什么也看不见,却也抱住我破涕为笑:“五兄醒了?”
我轻轻嗯了一声,他笑得愈发真切。
笑着笑着又噼噼啪啪地掉泪,抱着我哭了起来。
“他们,他们都走了,”我起身连忙哄人,小小的八弟瑟瑟躲到我怀里,胆怯地看向门口的方向:“你昏迷不久,武皇便不见了,张逢也不见了,只留下我一个,太子登基做了皇帝,您被公主关此处,她怎么也不让外人见您,莫非是幽禁您吗?五兄,我们该怎么办是好呢?”
他话里的内容实在令人难解,我缓了片刻也没能消化,正待问他其中细节,室外口生了动静。
“阿父!”
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匆闯入,是公主惊喜的声音:“阿父,您醒了?”
那素白的道袍的妇人近前,欣慰地捉住我的手,眼眶红且湿润:“阿父,您都昏迷三年了!儿以为您再也醒不过来了!”
八弟还活着,修巽还活着。
看来事态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严重。
我默然点头,修巽似乎晓得我要问什么,将三年来的事一一详解:原来我那日被凌波湖下的火雀卷入湖底,女皇也突然不见踪迹,太子遂在众人的推请下登位,数月之后众人在湖岸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我,遂尊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为上皇后,奉养于如今的上阳宫东苑。
女皇便是那只火雀。
我晓得女皇已成神,只是这太虚境没能即刻消散,是以我和东君本神依然在此,并不奇怪。
然则我坦然的心境很快被公主打断:“阿父不必忧心,勾陈,龙渊已归入太阴阵,只需再行运转十年,十年后太虚境散,便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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