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一吻过后,惶恐未去的我被对方冷淡推开。
“与武后道:‘太子不堪承继,英王貌类太宗,相王相最贵’,去吧。”
还好不是上榻伺候。
皇帝不耐烦的指示下我舒了口气领命告辞,又风尘仆仆地去了皇后宫里。
“他又要做什么?”我将皇帝的命令照实透露出来,皇后仍是不大明白皇帝的诡异思路,清爽的眉宇蹙了良久方松开:“罢,既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皇后和皇太子本就不大和睦,这番挑拨离间更是闹得满朝堂议论纷纷,皆言皇后谋废太子,太子亦是坐立不安,一时间母子关系很是紧张。
于是没多久,我便受此牵连被“刺死”府中,成了孤魂野鬼。
……
我抚着心口自戕时刀刺的那处,地上那柄熟悉的匕首闪着讽刺的光,暗叹先帝不愧是薄情寡义的狠辣之人。
石榴酒里的药性缓过来,与一旁惊诧的公主解释道:“你也莫感叹皇后如何花心,毕竟先帝也不是什么正经人,你的出生完全就是意外,他能容忍下来你皆因你是女儿家,不然你比你那倒霉次兄的下场还要差些。”
太子贤终究是败了,是败于他父亲的做局,败于他母亲的计算,即便今日看来,也是无计可施。
而我,只不过是他们争斗所牺牲的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
“你是说,你才是我的父亲?”
公主回过神来,仍不大相信地摇着头:“可从未有人与我提及过此事,我不信。”
我无心与她争论,只是自兜里掏出我的画像,又请她来到镜前比照。
那明崇俨的等身画像刷拉垂地,与镜内的女人气质竟有几分相似。
明崇俨死时公主不过十余岁,等她长大后昔日的熟识死的死退的退,是以无人怀疑她的身世,又因长得更像皇后而为人知,但若是当真与其父对比,其实还是能看出一二来的。
镜内的女人不可置信地退开一步,又忍不住上前端详那画,似乎想起什么来,目中有些红意。
大约是我那些年宫中逗她的玩闹的情谊吧。
“也没人敢议论您的身世,因为知道那事的人都死了。”
“包括废太子殿下,”我面无表情地卷着画轴,并未有寻常父女相认的感动或愧疚:“您得庆幸您投身的是神皇腹中,有她在您大可安稳做帝国尊贵的公主,不然以先帝的薄情,您现下大约已是远嫁了吐蕃。”
我看向数十年未变称号的太平公主。
这个并非我所愿而来的孩子,幸而只是女身,方不被先帝暗地里处置,且幸而神皇对她有些情分,是以吐蕃请求和亲的那次被我说服将她保了下来,方不使她远嫁吐蕃那等苦寒之地。
“难怪她那时将我关入太平观三年,丝毫不提出嫁的事,”她跌坐于榻,翻看着我手里的匕首哭道:“他们都瞒着我,原来我是在为我的生父守孝,原来那日是我见我生父的最后一面,原来这刀上沾的是我父亲的血……”
天府管理员-d972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