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打了个滑,不胜羞赧地与这位不速之客推辞:“当不得当不得,殿下与旁人一般唤我五郎便可。”
说来这位上一世还是被我吹枕头风自房州保回来,也是那个被那些谋臣簇拥着逼宫造反的皇太子,我乃是十分地不能理解以及怀疑,这孩子如此地软弱单纯的温室小白花的性子,到底是不是武皇陛下亲生的?
不过比起那位心机颇深的次皇嗣,这位单纯些也没什么。
长皇嗣其人胆小懦弱,且极易被人利用,那些乱臣贼子便是看中了他的性情,企图通过政变谋得拥立之功,不晓得后来有没有人害他,总之有我的那几句挑拨,那几位造反的是风光不了多久的。
这一世女皇不必如此抉择,她因为服了不死药以后寿比南山康健得很,是以庐陵王虽还是被接了回来,却也只是得了长皇嗣的名号,而原来的皇嗣旦降为次皇嗣,皇嗣之称与以前皇子无不同,乃是代表着母皇的亲生血脉。
女者为皇的症结便是不能传于子孙后代,因为无论是男是女,生得孩儿都是夫家的,可这继承的法子只管人管不了神,因为神仙不会死,是以也不必传什么子孙后代,当然即便有千百岁死的,子孙也早过了数百代,血缘稀疏得谁也不认得谁了。
长皇嗣仍是和和气气地唤我作“继父”,见我不敢应他,便自池子里转身,好声好气地摇醒了六弟。
待宫人端来果和酒,又殷勤地拿起一块桃递到阿弟嘴边:“继父,吃。”
长皇嗣为人倒还好,只这皇帝的儿子和自己的妃子一起泡澡……即便都是男人,这也不太好吧?
我犹疑地取过一颗莺桃捻了捻,见他们二人一个睁眼就没心没肺地开吃,另一个高兴地咧开嘴笑,一时间有些无话可说。
不比我这般的尴尬,那俩人却有话说得很,一会儿便天南海北地闲聊开来,倒着酒吃着果子好不快活,吃得饱了又一起上去换衣,莫说有多亲切了。
他们聊他们的我泡我的。我不若东君适应得好,这幅身体虽生得晶莹洁白,体格却比寻常人还要脆弱,尤其是夏里这般热的天,更需要补水凉快。
我泡够了水身上得了凉爽,自起身换了身舒服的衣裳,再回来听他们二人对话,已是聊到了长生不老药上头。
“神皇陛下乃是神鸟朱雀之身,是以那药只对她一人有效,”我与探头探脑的长皇嗣摇摇头,自己也是无奈:“殿下若是想要养生,臣倒可以给您开开方子,延年益寿的法子也有不少,不过真正的枯木逢春返老还童之类便很难了,这是臣自己也做不到的事。”
于我的解释长皇嗣叹一口气以为失落,却也并非十分失落,回转过来又以我的里衣比了比我的胳膊,赞叹弗如地感慨道:“继父您可真白。”
他赞叹过我,终于暴露了此来的心思:“我家娘子上次见过您,回来就嫌弃自己不好看了,说什么自己跟人家比甚黑甚黑,虽则我以为我家娘子其实半分不黑……继父大人,儿替我家娘子来取取经,您有什么养肤的法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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