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气得发笑,如此一通打击心下遂也有了底,拍拍身上的尘土孑然起身:“你也不必等我死,现下我便放你走。从此我当我的皇帝,你当你的民妇,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谁也莫再惦记着谁的什么了。”
我不贪图她的颜色,她亦莫贪图我的富贵,我们再无瓜葛。
违背誓言又算得了什么,都到如今这个地步,我还有什么可畏惧的,不过一死而已。
“阿宏,阿宏你等等……”
身后女人的呼喊里我头也不回逃出了后宫。
这幽暗龌龊的深宫,我再不会回来了。
我按着扑通扑通的心口上了车,车内的六弟尚支着脑袋打盹,听到动静悠悠醒神,自坐旁的匣内取出一瓶:“大兄脸色不好,服些药罢。”
这药是阿勰怕路途不便,特地吩咐医士做成的蜜丸,以备不时之需,未成想出发的第一日便用上了。
我服了药唉声叹气地躺下,心事落下脑袋也昏沉起来,听着外头一声清脆的扬鞭,心知是准备启程了。
此行急也不急,是打算去往关西巡视同州华州等地。
齐国我最大的对手萧鸾一死,其子萧宝卷不成气候,我此时趁着他们国内生乱之时西巡,一是经营关中之地,为以后的伐蜀做准备,一是要质问两年前趁乱叛降蜀地的杨灵珍,要齐国给我一个说法。
若能取得汉中和巴蜀,荆益之地得手便容易多了。
贾谊此人,无愧国士也。
马车渐渐跑得快了些,我卧在车内昏昏沉沉地思虑我的天下大计,四月的天气消磨到午时都有些热,阿勰不知哪里取来一把蒲扇,不疾不徐地为我扇起了风。
微凉的风拂过我的鬓边,我嗅着空气里淡雅的香懒懒问他:“这香甚是好闻,不知是如何制的?可否赠为兄一些哪?”
风停了下来,阿勰已将蒲扇纳于襟前,肃穆与我禀道:“大兄疾患未去,臣并未熏香。”
哦,没有熏香?
我没耐住心下的奇怪坐起身,捉住他的袖嗅了嗅,无香,又自脑袋到浑身嗅过,却也无香。
那怪了,我方才闻到的莲花香是哪里来的?
阿勰被我的无理取闹羞红了耳尖,玉色的脖颈亦赤了起来。
暮春的空气有些暖热,我不知诡异之处,照旧欲与他调笑:“此当是贤士之德馨……”
我话未罢额前软凉一触。
阿勰吃了蜜糖似的舔了舔唇,酒窝情不自禁地显现出来:“大兄亦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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