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之后与我们玩耍的大兄回了封地,等到开春天暖了些,太子阿兄便带着我和自己的几位好友游逛上林苑。
一行十来岁的少年吹着口哨唱着歌,鲜衣怒马飞鹰走狗,互相嬉戏玩闹,一派恣情热闹的气氛。
他们热闹他们的,太子阿兄则与我共乘着一骑不紧不慢地落在后头,一会儿与我指点梧桐枝丫上的鸟雀,一会儿我看百步开外地上的田鼠,一会儿又给我看远处雾蒙蒙的山,浑身上下带着少年人的活泼蓬勃气儿。
阿兄望了眼远处,冲几位热情招手的伙伴摇了摇头,手下将马驭得离远了些。
就是故意的。
阿兄分毫不觉自己有多霸道,笑眯眯地收了视线,自身侧的树上摘了两朵花。
指尖盘旋,粉嫩的桃花被人认认真真地戴在我的髻上:
“晔兮如华,温乎如莹。近之既妖,远之有望。详而视之,夺人目精,此所谓 : 东君赐华魄,神女降恩露。玉态极妍开,盛容姝且芳。”
“私心独悦兮,不可尽畅。”
那少年吟罢诗赋雾蒙蒙看我,纯澈的目里含着雾蒙蒙的潮意。
“……”
听不懂耶。
我眨巴眨巴眼错开他太过诚挚的注目,拍拍他的肩膀,与远处已搭好的帐欢快地指了指:“阿兄我渴了,咱们去那边喝水吧!”
“……”
回应我的是一片默然。
扯着我衣袖的手松了复紧,紧了复松,许久的许久之后再次握上。
我被阿兄搂着肩膀闷闷一叹:
“也好。”
我亦不明白那句“也好”是什么意思。好在阿兄并未纠结我懂没懂他的诗,带着我策马去了帐处。
春日日头暖和,无风的天里只消晒着太阳便可,我靠在太子阿兄的身上品着茶水吃着小点,好听的埙乐里看着远处的少年们放风筝,别提多惬意了。
可惜不能和他们一起玩。
我打了个懒懒的呵欠委顿下来,身侧的侍从为我披了层外袍,方还寒战的身上遂暖和了些。
是太子阿兄的近侍,叫宏孺。
宏孺那张好看的脸此时有些苍白,待坐于阿兄身侧,迷瞪间只听他战战兢兢劝道:“郎君……若让陛下知道您将小郎君偷出来玩,定会骂死您的!”
揽着我的阿兄懒懒一动。
上方淡淡哼了声。
“今日天气正好,我带我阿弟出来玩,怎么叫偷呢?”
那劝告的声音愈发颤抖:“郎君说的是,可,可小郎君身子幼弱,陛下昨日还嘱咐您……”
“好啦好啦,你莫为我担忧,就一会儿会儿,我午后便送他回去,你放心陛下不会生气的。”
两人争执间帐外喧哗起来。
“太子郎君的小阿弟?”
“是如意阿弟?我也看看!”
“阿兄们快随我来!”
脚步声停了下来,帐外探进来七颗脑袋,与我们这方一笑。
待看向太子阿兄怀里的我时,七双大眼俱瞪得溜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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