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我只是个小小的储君,但到底这十来年下来也积攒了不少势力人脉,再加上父亲那些暧昧不清的老臣们,若想要支持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崽子还是很容易的。
小二郎乃是大兄实际的长子,今岁刚满十岁,人长得自然和他父亲一般文雅俊朗,性子不知随了他家的哪个娘子,聪明又沉静。
我转过头问长孙安业和薛万彻:“你们说他生得像大兄还是像我?”
长孙安业顿时噗嗤作笑。
“殿下胡说,小郎君又不是您生的,怎么可能像您,当然是像皇帝陛下一些哪!”
天下怎生有如此驽钝之人!
我埋怨地瞪了眼不识好歹的臭石头疙瘩,转头问向憋得嘴歪了的薛万彻:“你说呢?”
薛万彻只笑着让我把孩子放下来。
“小郎君都这么大了,”他神色并非全然爽朗,自我手怀里扒开五尺六寸的承道,很是担忧地探探我的额头:“您这热征都六日了不见好,可怎么办才是呢?”
说起热征,我肩头的热烫又窜上三分,直蔓延到心口,浑身都不舒坦起来。
我呻.吟的功夫那两个缺心眼的却争抢起了布巾:
“方才是你,这次总该我了罢?”
长孙安业不甚满意,一把夺过湿漉漉的布巾不服道。
“就你这大老粗,把咱俩大王擦痛了怎么办?”
薛万彻很是嫌弃地再夺过去。
“还是我来吧。”
两人中间的二侄子叹了口气,淡定地新摆了块布巾覆到我脸上。
“叔父如何,哪里热,我给您都擦擦?”
瞧,关键时候还是孩子顶用。
我烦恼地挥挥手让那两位碍事的出去,二侄子关切下虚弱地指了指心口:“是也,是也,热得很,叔父我这里都快喷火了。”
承道被我夸张的表情逗笑出声,拿着布巾仔细擦拭起来,脸上身上冰冰凉凉,是降了不少热。
感动甚。
我自那孩子稚嫩的小脸上略过,捉住他的小手道:“小二郎,叔父有话要对你说。”
……
夏日炎炎,太阳底下的浓荫有那么一丝风,吹到人身上微末地凉爽,我搬着凳子陪着小妾在后院闲聊吃瓜,欢欢闹闹地总算打起了几分精神头。
丽娘在一群娘子里头算是能侃的,一会儿赞赏过云娘的小十二,一会儿招招手给自家十三娘喂了块儿樱桃冰酪,东家长西家短嘴里不停,煞有众侃之主的气派。
“嫂夫人都道发髻高不高无所谓,装饰少点就好,也就咱家郎君管的多。吃喝就罢,还管我们妇人头发衣服上来,真是比妇人还要婆婆妈妈。”
她如是理直气壮地蔑我一眼,围坐的几位娘子皆“是也是也”地点点头,颇为怨声载道。
她们一旁起着哄,我却心思在另一个问题上:
若按着我算的寿数来看,这几个小妾也才三四十的年纪,让人家守寡定然是不可能的,但若是分家,恐怕就牵扯到我六个儿子五个女儿。
六个儿子过继给了两个兄弟,他们是不缺钱的,给上三成就好,另外三成给五个女儿作陪嫁,一辈子吃吃喝喝也该是绰绰有余的了,剩下的四成按等级分给这些小妾,爱去哪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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