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老头儿扶着赵洵坐上了驴车。正要扬鞭启程,心里却突然咯噔了一下:“等等,这事要是我没瞧见也就罢了,既然看到了,知道他还有一线生机,我若袖手旁观,岂不是作孽么?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我们家也不知道是哪辈子造了孽,才出了这么两个败家玩意儿,我得做点善事来赎赎罪才行。”
最终,老头儿小心翼翼地将赵洵抱上了驴车,生怕他着凉,连忙把自己的大皮帽子给他戴上,又紧紧地裹上了一件厚实的大皮袄。原本要去送豆腐的计划也只好作罢,掉转车头便往镇上赶。回到家时,老头儿连车都没顾得上卸,就急匆匆地把赵洵抱进了外间屋。
这老人经验丰富,一眼便知赵洵的情况危急。他深知直接用热炕暖和会适得其反,于是先用冷水浸湿的毛巾,轻轻为赵洵擦拭身体,从头顶至脚尖,一丝不苟。渐渐地,赵洵的皮肤恢复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老人见状,松了一口气,这才将他小心翼翼地抱进里屋,安置在热炕上,盖上厚厚的被褥与羊皮袄,又喂了他一碗温热的豆浆。
待赵洵苏醒,他微睁双眼,见到身旁的老者,误以为是梦境,便再次闭上了眼睛。老人见状,连忙凑近询问:“孩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赵洵微微点头。老人接着问道:“你是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是谁把你丢在了沟里?”
赵洵心中明了,但因虚弱无法言语,只是一阵费力地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老人见状,明白他身体尚需调养。
恰逢邻居是一位半医半农之人,老人请他过来查看赵洵的病情。邻居把脉后说道:“大叔,这孩子病得不轻,是气虚伤寒。”
“唉,这孩子到底是谁家的?”老人叹息道:“是在路上遇到的,真是个可怜的孩子。麻烦你帮忙看看,费用我来出。”邻居摆手道:“咱们是邻居,哪能收您的钱,我尽力而为便是。”
在邻居的悉心照料下,赵洵的病情逐渐好转,五天后终于脱离了危险。
当他完全清醒时,得知了自己的救命之恩,当时就泪流满面,在炕上哐哐磕响头,差点把炕震塌了:“恩人啊,您是我的再生父母,我该如何报答您?没有您,我早已不在人世了…恩人啊!您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恩人啊…”
说罢,在炕上连连磕头。老人急忙制止:“孩儿啊,快别这么说了,你在我家住这么些天,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是哪里人?”
赵洵便将自己的身世以及在猪扒皮家的经历一一讲述。老人听后,感叹道:“孩子,你的心性善良,有胆识,我明白,你不会这么做。你暂时就住在我这里吧,等开春那会儿,我为你准备路费,送你回家与家人团聚吧。”
在此期间,老头儿那俩败家儿子回来过两趟,他们把花天酒地当出差,并且基本上都在出差,每次在外都得十天半月的,什么时候输光了什么时候回来。这俩小子进来一瞅:“呀,爹,几天不进家门,添人进口了啊。”
他俩横着个脖子,斜着眼睛看了看赵洵,就问他爹:“他谁啊?是咱家哪门亲戚?”老头儿一看他亲儿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啊,我收的干儿子,叫赵洵。”
“呵,我说爹,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们哥俩儿商量商量,你俩亲儿子还不够用吗?收哪门子干儿子?好嘛,你还没死呢,把继承遗产的人都给找来了。”
赵洵一听,这像话吗?
老头儿一看没治啊,儿大不由爷啊,这俩小子是横行霸道,一句人话都不会说。老头儿怕赵洵笑话,往下压了压火:“废话少说,你们哥仨见见,来,我给介绍介绍。这是我干儿,叫赵洵,你们要记不住,就叫老弟吧。
洵儿哪,这是你俩哥哥,大哥、二哥。”赵洵放下手中的活,规规矩矩给俩哥哥鞠了俩躬:“大哥,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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