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南终于忍无可忍,猛力一甩胳膊,挣脱他手,怒道:“海先生,莫非你非要本官讲个明白不成?本官从不信这世间有鬼,即便真有,也敌不过人!”
福南心下思忖:“这海相廉好生奇怪,莫不是得了什么魔怔?想我活了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岂会被他这几句胡言乱语唬住。”
说罢,他拂袖而去,只留下海相廉在原地,回首叫道:“大人,您且将那镜儿搁在一旁,好生照着。您自会瞅见不同寻常的自个儿!”
他凝视着福南渐行渐远的背影,那鬼影又若隐若现,让他心中不禁又担忧起来,唯恐那恶鬼再次出来作祟害人。
且说福南听了那海相廉的言语,不由得翻了个大白眼,引着林必简步出县衙,登上牛车,往那繁街行去。
一路上,但见人头攒攒,灯火煌煌,车水马龙,喧嚣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房舍栉比,排列齐整,端的是热闹非凡。
熙熙攘攘的人群,神情各别,或行色匆匆,似有急事在身;或悠然自乐,仿若闲云野鹤。
行至一街,明亮的街灯与天上的繁星相互映照,整个街市皆被珠光宝气所笼盖,直教人心神迷醉。
福南走进一幢新起的酒楼,里边宾客盈门,或推杯换盏,热闹非常;或高谈阔论,意气风发;或埋头大吃大喝,好不快活。
他在此处买了几罐酒,于街道上悠悠品尝着。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便到了灯火阑珊之地。
“哎,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他回首遥望着繁忙的街市,心中感慨万端,念起了前人的诗句。
此时此刻,福南不禁忆起那些往昔之事,心头不由得涌起一股子淡淡的哀愁。
林必简亦瞧见福南神色黯然,道:“福南,莫要伤心了。现今可是......”
恰好街边有一铜镜摊儿,福南掀起车帘望了过去,想起海相廉先前讲的话。
“大人身边必将有人殒命。”
“周遭那令大人厌弃至极之人将会死去,据传恶鬼会透过人的欲望来满足自身,壮大自身。”
“大人,您且将那镜儿搁在一旁,好生照着。您自会瞅见不同寻常的自个儿!”
想到此处,便取出几贯钱让林必简下车去买一面铜镜来。林必简应了一声,拦住马车后便下了车,没一会儿功夫就拿着铜镜上了车。
“福南,怎忽地要买镜子了?”林必简虽心生疑惑,但还是把铜镜递了过去。福南也未言语,接过镜子,就着烛光照将起来。
他细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猛的双眸圆睁,抚着自己的脸惊叫道:“他娘的!眼周怎的黑了一圈?还生了痘!我的天爷呀!”
他满脸恼怒地扔了铜镜,林必简眼明手快接住,默默放进了自己的挎包里。
却说福南埋怨之际,恰有二女经过,被那声响唬了一跳,忙定睛观瞧,只见她们拎着包裹,定了定神后,径往一巷邸店行去。
原来,那二女在此间觅得一差事,积攒了些许盘缠,便欲赁屋而居。她们前三日已约好一牙婆,言称寻得了愿给住处的东主,也看了房,今日便是来住下的。
那小宅位于岭白路边,与县衙隔街相望,周遭皆是民居,高高低低错落有致。
其中一女唤严芳,她仍记着看房那日,实为诡怪。那日间,二人行着,只见牙婆与东主正在宅门前候着。
双方见了礼,寒暄数句后便入了宅,那小宅虽小,但一应俱全,勉强可容二人居住。
只见严芳正细细打量着小宅。那牙婆也正与东主交谈,“哎哟,实在对不住了,这么晚了还要过来打搅您。啊哈,这二位姑娘正寻屋赁着,她们白日里要忙活的。”
那东主听了牙婆的话,不禁感叹道:“哎哟,她们可真是辛苦了。”说罢,眼睛不觉向二位姑娘瞟了一眼。
另一女名唤秀兰,也微笑着向东主打了个招呼,只见那男子右脸满是疤痕,眼神怪异得令人不适,又瞥见他身后有一对母子木然地盯着自己,想是他的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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