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喳喳!”天才蒙蒙亮,飞鸟便出了窝,振翅高飞于空中。
雨后的山林,愈发青翠欲滴,雨珠滴落于嫩绿的叶片之上,发出清脆动听之声,令人倍感宁静祥和。
在废弃的村庄中,一行人将包袱放在马背之上。朴爷牵着舅舅的马,福笙等人紧紧跟随。一路上,众人皆沉默不语,许是刚睡醒,脑筋尚未全然清醒。
行至不远处的码头村落,只见一艘艘货船停泊于此,工人伙计们正将船舱内的蔬果卸下。福南心中似有所悟,此番朝廷应当是在援助凌州。
舅舅轻盈地跃下马背,如飞燕般落地,向着船里的行掌柜拱手作揖,高声招呼道:“伙计啊,此舟可否载我等一程?”
那行掌柜的斜眼一瞟,见眼前之人身披红袍,心中暗想:“莫非是个官老爷?”
转脸陪笑道:“哎哟!官老爷莫怪,咱们这只是货船,哪能与客船相比啊,里头可不甚舒适。”
“无妨,只要是前往京城即可。”舅舅并未就此罢休,依旧缠着行掌柜询问,还让朴爷揣着十两银子赶紧过来。
那行掌柜见了银子,犹如饿狼见了肉,哪还顾得上劝阻,满脸笑容地接过银子,随后带着人往船里去了。
随船的行掌柜安排了三间屋子,舅舅与朴爷一间,福家三子一间,铭风与沈寿一间。
登船后,那些年轻的便都在各自屋内补眠。舅舅并未就寝,而是展开一封折子,凝神细读,眉间微蹙,流露出些许紧张之色。
直到临近傍晚,他们才走出房间。
天尚未黑,那轮圆月便朦胧地挂在东方天际,船上的风帆微微鼓起,缓缓地向南驶去。微风拂过两岸的杨柳,柳枝飘舞。
不知何时,铭风路上折下的柳枝,宛如一条翠绿的小蛇,灵巧地编成一圈环状,悄然戴在福笙头上,犹如一顶华美的桂冠。
他与她手牵着手,四目相对,无需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那紧紧交缠的十指,蕴含着相濡以沫的深情,尽入福南眼中。
瞧那两人如胶似漆,甜腻得如蜜里调油,竟勾起了福南对儿女情长的憧憬。他单手托腮,兴许正在思量自己未来的心上人如今身在何处。
他倚在朱红色的栏杆上,望着下方忙碌的伙计们,思绪早已飘向远方。全然不知福笙已悄然离去,朝着舅舅的房间走去。
今日乃二月二十五,预计抵达京师之时,大约在三月二十日左右,此为保守估计。
若因天气恶劣、路途变故等意外情况,最晚抵达时间实难预料。
福南凝视着船下起伏的波浪,这条始建于千年之前的大运河,历经数朝才在四百年前贯通南北,跨越了众多水系。
每年数百万石漕粮、数十万匹貂皮自凌州发往京师,其间河北行省的木材、大漠行省的金银等物资亦运往京城。现今,每年仅大运河流经之船税便达五十万余两之巨,此数额尚不包括仅游运河之船客。足见朝廷对此之重视。
运河通航数百年来,沿岸地区涌现出诸多繁荣重镇,凌州府便是其中佼佼。此河乃大沁之正统血脉,然时逢内忧外患之秋。
彼时,一艘逆水行舟的小船与福南所乘之船擦肩而过,小船上立着一位中年男子。此人面容枯槁,白发如银,根数可数。他身着深色道袍,立于船中,痴望江上风景。
“嗯!福南!”铭风沉声高喊,打断了福南的思绪。他转身看去,只见铭风手持纸笔,递至眼前。
“好福南,可否帮我写一封书信?我想给你阿姐一个惊喜。”铭风道。福南欣然应允。
忆及此景,遂作此文:
凌州志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