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 (2-1)

别院——

清晏：就放这儿吧。

你指使夕雪把从善医堂搬回来的几份病例放在桌子上。

今儿善医堂求医问药的人极多，你从早上辰时忙到傍晚酉时。如今终于能歇歇了，你舒了口气。

夕雪（侍女）：主子，咱今儿不回府啦？

清晏：累了，今晚就在这儿睡。

袁慎不在府中，回不回都一样。

清晏：你也去歇着吧，我这不用人看着。

夕雪（侍女）：是。

今天太忙了，她一个啥都不懂的侍女都帮着跑前跑后煎药，此时放松下来只觉得全身都酸。

夕雪退了出去。

傍晚的云霞透过窗映在桌台上，你伸手去抓，抓了个空。

凌不疑（子晟）：呵…

一个黑影伴着笑声从窗户翻进来，是凌不疑。

许久不见的人突然出现在屋里，吓了你一跳。

清晏：你怎得走路没动静？！吓死人了！

你瞟了一眼窗台，又道:

清晏：怎么不走正门？你翻窗上瘾啦？

凌不疑（子晟）：走门多无趣。

凌不疑（子晟）：你不觉得翻窗户有点偷香窃玉的意思吗？

他暧昧的朝你眨眨眼。

你嘴角微抽，真看不出来，凌不疑还有这嗜好！

你懒得搭理他，拿了一部竹简展开，开始抄谕总结。

这些是要做成书籍供医师们传阅的，以后见到如此病症就可对症下药，不至于因为两眼瞎拖延了患者病情。

穆若清风的簪花小楷随着墨迹跃于纸上。你写的认真。

见你不理他，他主动凑过来挑起话头。

凌不疑（子晟）：你怎得不问我如何知晓你在此处？

动作一滞，手中的笔停下，你坐直身体端详他片刻，缓缓道:

清晏：你若愿告诉我肯定会主动说。至于不愿让我知晓的事……

秀气的眉梢挑了挑，你耸耸肩两手一摊。

清晏：我问了也是白搭啊。

趴在桌子上的少年噗呲笑了，他伸手揉揉你的小脑袋。

凌不疑（子晟）：你怎得这么可爱！

和你在一起，仅仅一两句话都能消磨他心中的不快。

你索性不写了，学着他的样子趴在桌子上，歪着头问:

清晏：子晟，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他今日瞧着和平常没什两样，依旧不正经，嘴巴欠欠的，但你总觉得哪里奇怪，他不开心。

凌不疑心头一跳，憋了十几年的委屈乍然上涌。他想说，却不能说。

凌不疑（子晟）：阿晏。

清晏：嗯？

凌不疑（子晟）：让我抱一会儿。

散发着悲伤的凌不疑让你心疼，你主动展开手臂抱他。

凌不疑（子晟）：阿晏……

清晏：嗯，阿晏在呢。

你轻抚他颤抖的脊背，温声道:

清晏：子晟要是难过就哭吧，小月亮不嘲笑你。

须臾，脖颈间传来呜咽声，大汉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弯下了脊梁。

凌不疑紧闭双眼，眼泪顺着往下滑，凌益那张令他憎恶，虚伪至极的丑脸浮现脑海。

凌益:［就此作罢吧子晟。］

作罢？

他偏不！

他要真相大白！他要让那些屠城的畜牲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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