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烟:“我小时候,是一个小病秧子。由于身体太过孱弱,无法像同龄的孩子一样出门溜达,到处撒欢,家里就为我找了一些同龄人做玩伴。”
宋烟:“我家在当地是数一数二的世家,称得上一句‘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所以,即便我是一个无趣到了极点的小病秧子,想要做我玩伴的人还是趋之若鹜。他们被家里人送到我家来,成为我的玩伴,为自家谋取利益,我并不觉得这有哪里不对,相反,我觉得,这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换,我家给他们家好处,他们陪我玩儿。”
……
萧瑟听着宋烟一口一个小病秧子,听着她话语里透露出来的自嘲和自我厌弃,手不禁握了起来,骨节泛着白,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微微嵌入手心。
指甲极短,只微微露出一点,即便全部嵌入手心,也不疼,一点也不疼。
但十分戳心,戳得他心口泛疼。
心里开始漫上腥咸苦涩的海水,渐渐地,海水越来越多,彻底将他的心田淹没,他挣扎着架起小舟,泛舟其上,小舟却被险恶的风浪一把掀翻,连同他一起溺入海里,一瞬间,海水将他吞噬,好似被人扼住喉咙,深深的窒息感如潮水一般涌来,令他动弹不动。
这一次,他无处可逃。
少女还在继续:
宋烟:“我一开始也想过和他们做朋友,幼稚地以为真心可以换真心,但是后来……”
说到这里,宋烟顿了顿,突然看向萧瑟,问:
宋烟:“萧瑟,你知道罗羯木吗?”
恍若被人用锤子重重地敲了一下脑袋,萧瑟从晦涩难辨的情绪中抽离,指尖微颤,眸光沉了沉,他轻轻点了点头,道:
萧瑟:“听说过,但从未见过。相传,罗羯木,形似兰,叶狭长,根茎粗大,有剧毒。中毒者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呕血而亡,需要及时服用罗羯叶,才能保住性命,但……”
萧瑟一直都知道,少女的身份不简单。
单说这罗羯叶,那就不是一个普通的簪缨世家能拿得出来的。
他不介意少女对他隐瞒身份,就连他自己都不坦诚,又哪里来的资格要求对方坦诚?
少女不愿意说,他就不问,不去探究。
不是不关心,也不是不在意,而是,尊重。
即便内心深处的探究欲,已经强烈到快要将他吞噬,他依旧会控制着自己,不要去做会被她讨厌的事。
未尝情爱之前,他一直不以为意。
直到心尖尖上真的住了个人,他才知道什么叫做“瞻前顾后”、“畏首畏尾”。
他懵懵懂懂学会了如何去爱一个人。
随着情意绵长,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能理解和共情对方。
也越来越沉溺其中。
少女一滴苦涩的泪,对他来说,就是一片足以将他溺毙的汪洋。
他见不得她伤心难过。
每次她那双清澈纯良的漂亮眼睛里氤氲起雾气,他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心口好似有蚂蚁在爬,钻心刺骨的难受。
就像现在,少女眼底还残留着之前未消散的雾气,雾气渐渐凝成细碎的水珠,宛如星子,挂在少女纤长卷翘的鸦黑色长睫上,扑面而来的破碎感,让他心尖都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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